看到郑惜若这个样子,田言突然万分心疼她,她也不想骗郑惜若,她便道:“郑姑娘,刚才的人是崔十郎的哥哥崔九郎。”
郑惜若便“哈哈”笑了两声,她这一笑,眼泪却是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十郎为何要他来?不就是要他陪我?我管他是九郎还是十郎!我要的是他那张脸!”
田言便又小心翼翼地道:“可是,他毕竟不是十郎啊!郑姑娘哪怕是强行要了他,他也不是那个人了,姑娘这样岂不是更难受?”
郑惜若仰在了塌上,她呆呆地望着屋顶道:“我当他是十郎,他就是十郎!”
田言便没有再说话。
让田言惊讶的是,郑惜若很快便冷静下来了,她冷静下来的样子却是让田言感觉更加可怕,好像她是在蓄力要去做一件疯狂的事情一样。
郑惜若在温泉山庄上呆了三天,田言便陪了她三天,这三天里她也会去暗道里偷听那郑夫人与张带说话,可是两个人对信印的事情只字不提,田言自然也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那边的春宫活色图她倒是有意无意看了不少。
第四天的清晨,田言赶着马车带着郑惜若往回走了。
等到下了山,郑惜若却道了一句:“去北郊的崔氏镖局。”
田言心里“咯噔”一下,车里的碧华没有说什么,她自然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赶着车往北郊去了。
崔家因为养着许多马,虽说家在城里,可是镖局却是不在城里。
田言赶着车往镖局的招牌处走,镖局的门口有人在装车,有人在说话,当这些人看到一辆豪华的马车往这边来时,纷纷往这边看了过来。
一个有着弯弯笑眼的小哥迎着马车过来了,他先是打量了一眼马车,又将视线落在了田言的身上:“敢问是哪位贵人?”
田言刚要开口,马车里传来了郑惜若的声音:“我姓郑,来找崔十郎!”
那弯弯笑眼的小子一怔,忙向田言拱了拱手,又急着往回跑。
镖局门口的人开始对着马车指指点点,不过也不敢做的太过分,没一会儿,一对精壮的夫妻急步出来了,两个人忙到了马车前对着田言就要行礼,田言忙下了车侧过身子没敢受。
“姑娘,小老儿便是这镖局的镖头崔胜,这一位是贱内崔文氏,敢问贵人找小老儿有何贵干?”精壮的男人没敢直视马车。
田言扶着马车没说话,她就知道郑惜若这是要生事了。
下一秒,马车帘子被掀开了,郑惜若冲马车下的夫妻笑笑,这对夫妻便一直躬着身子,头也不敢抬。
“是十郎的爹爹和娘亲吧?我叫郑惜若,十郎没有向崔阿爹和崔大娘提及过我么?”郑惜若脸上笑盈盈的,可是眼里却是冷的。
郑惜若这一开口,可把精壮的汉子吓傻了,他忙掀了衣摆跪下了,虽说那妇人不明所已,但也急急跟着跪下了,两个人交换着眼色,谁也不敢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