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喜,看着乐阳大长公主打开密筒,从里面取出一张纸,交给勇王,“孤眼神不好,你念给众人听。”
勇王郑重接过,寻了沈少傅一起看。
众宗室大臣,朕之八子,唯皇五子可堪堪即为,奈何他身中剧毒,沿祸寿岁子嗣,天命不于常,汉道凌迟,世失其序。至他之后,若有子嗣,众位当尽心辅佐。
然太医有言,皇五子病重以致心神紊乱,口不能言,若不预,当立昭哀长子昭祐为新帝,公主萧扬欢摄政,直至新帝临朝。
皇命降瑞,人神告征,诞惟亮采,师锡朕命,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天禄永终。
君其祗顺大礼,飨兹万国,以肃承天命。
勇王和沈少傅才念完遗诏,元康帝那边大喊一声,“父皇,为何!”
众人大惊,等看去时,张仁探他鼻息,摔倒在地,痛哭,“皇帝大行,山崩也!”
众人举哀,哭声诈起。
安郡王绝望的瘫软在地,完了,他的儿子完了。
萧扬欢随众人跪倒在先帝榻前,这位皇叔原本是没做储君培养,年少时,也曾鲜衣怒马,名动京城。一朝存了夺嫡之心,半只脚踏入黄泉之地,面目狰狞,疑心暗起。叔侄二人自先帝过世后,再未真心坦率的说过一句话。
丧钟敲响,元康帝驾崩的消息很快传出皇城,一夜之后,京城挂白。
萧昭佑被杨淑太妃送来时,萧扬欢正在灵前指挥众人搭设灵棚,一面与几位大臣商量萧昭佑即位一事的规制,一面又吩咐众人安排守灵一事。被好几个人团团围着,都要她拿主意。
杨淑太妃一身素镐,将萧昭佑送至萧扬欢的身边,萧扬欢才得以歇一口气,“皇后如何?”
萧扬欢摇头,“皇叔驾崩,娘娘也跟着晕了过去,眼下在启元殿偏殿。”
杨淑太妃叹息,“本宫叫人将小公主送到她身边去,见了女儿,如何也能振作几分。”
萧扬欢想了想谢皇后未必真的为元康帝伤心,不过是之前撑着一口气,这会儿气送了,人就受不住了。“也好。”
入夜后,萧扬欢再次回到承欢宫中歇息,萧扶欢和萧昭佑在灯下看书,一旁坐着的是贺清愉以及徐凝慧等人,福全公公等人陪着。
“阿姐,事情都忙完了?”萧昭佑眼尖,笑着问道。
萧扬欢也弯了弯嘴角,“事情怎会忙完,不过是回来歇一歇。”
福全公公奉上茶水,徐凝慧问道,“赵德的人传回话说,已经定了日子。”
萧扬欢颔首,“吵了一日,阿平在灵前即位,先帝有言,也端了过继的麻烦,只是父亲那里的谥号,我想着等阿平自己来改。”
徐凝慧轻吁一口气,见她疲累,心里积攒的怨气也好发作,“你也是,这样大的事情,临了了才告诉我们,若是回来的及时,只怕要出岔子。”
“京郊大营那边,宁侯安抚着,只是彭千军该如何处置?”贺清愉问道。
萧扬欢想着如今的禁军统领彭千军,已经被换成了与他面容相似的彭千仞,想了想,“皇叔陵墓是先帝早就准备好了的,等出殡后,我会让他去守陵,然后让彭千仞继任禁军。毕竟现在让彭家再找出一人也来不及了。”
徐凝慧温和的看着和萧扶欢玩的萧昭佑,孩子太小,即便现在就登基,很多事情还有慢慢来,“这样也好,慢慢来,总归有变好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