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唾液带着长长地尾线,像是一颗小导弹似的击中了任吒身侧的一棵小草。
可惜小草没张嘴,要不然一定大骂,
草。
任吒头顶一空,红披风狼人嚎叫着冲向了沾染了血渍唾液的小草。
远处,跟在杜亚村村民身后的真石,忽然顿住,对老者喊道:
“老师,我的心跳得厉害,感觉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前方带路的一个村民听到声音,回过头来,死鱼眼一样的眼神落在真石身上,
“你有事吗?”
真石浑身一颤,缩起肩膀,颤声道:
“没······没事。”
那个村民转回头去,继续带路。
“真石,如果你敢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的脑袋拍进肚子里,让你亲眼看看,自己的五脏六腑是什么构造。”
老者低下头,语气和蔼的说道。
“我······唔······”
真石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冷风吹过全身三百六十五个穴窍,周身的血液几乎在一瞬间变成固体,
老师说的是真的。
他立刻伸出手,打在脸上,牢牢地堵住自己的嘴巴。
“少年,与我合二为一吧。”
冥冥中,真石似乎听到了一句略带焦急的话,接近着,他便感到肩膀一沉,似乎是有一个人直接压在了他的身上。
嗬。
他双膝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老者眼神一撇,看了真石一眼。
真石马上挺直身子,转了转脖子,佯装无事。
“哈哈,这下我看那个怪物该怎么找我。”
任吒的脑袋从真石的肩膀钻了出来,他看了看身后,红披风狼人正四处嗅探着他的气息。
“哼,这注定是徒劳的。”
他得意地笑了笑,脑袋又和真石的脑袋贴合在一起,如同传说中的幽魂,夺舍重生在了人的身上。
不同的是,任吒必须要和真石的动作保持一致,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重合。
可是这件事有些困难,任吒又不能控制真石的动作,他只能预测。
真石走路是一个顺拐子。
“气死我了,你上学军训的时候,没练过踢正步吗?”
又一次的动作分离,任吒的右胳膊和左腿露了出来,他不由得大骂。
军训?
真石扣了扣耳朵,
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红披风狼人跟在了真石身后,赤红色的眸子不断地上下打量着后者,一只剃刀般的手指挠了挠下巴,
“奇怪呀,太奇怪了。”
不奇怪,一点也不奇怪,你快滚呐!
任吒额头冒着冷汗,心中发出无声的狂吼,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预测真石的动作上,不敢有丝毫差错,
伸左脚,
摆左手,
伸右脚,
摆右手,
OK,完美。
他长吁一口气。
下一刻,真石的左边肩膀,便冒出了第三条胳膊。
“啊——你不是顺拐子吗?为什么伸右脚的时候要摆左胳膊了。”
任吒又恐又惊。
真石低声喃喃,
“腿长在我身上,我愿意怎么走就怎么走,哎,奇怪,我为什么要想这个?”
“吼——找到了!”
还不等任吒收回胳膊,他的耳边便响起红披风狼人的喜悦的叫声。
同时听到叫声的,还有除了任吒外在场的每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