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一片，总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脚下踩着的土地，让玉瑶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掌心亮起一道柔光，还没照亮方圆半尺，就被冷风吹灭。

反复试了几次，依旧无法亮起，玉瑶这下也明白了，是这里存心不让她使用灵力。

在黑暗中试探着前行，她不敢去扶两边的墙壁，她心中总觉得墙壁上会挂一些蜘蛛之类的虫子。

虽说身为堂堂九天之上的仙子，但她依旧惧怕那些小虫子，更惧怕无边的黑暗。

这段路好似很漫长，玉瑶感觉中好似过了半个时辰，却还是没能走出去。

反而是眼前虚虚实实的光影晃来晃去。

似曾相识的场景，玉瑶顿住脚步，紧盯着眼前变幻的影子。

像是失了神智，她眼神空洞，向前直僵僵的走过去，很想融入到那些场景里去。

脚下一空，险些跌下去，玉瑶急急后退一步，差点一个趔趄摔到地上。

拍拍胸口，她惊魂未定的看着地上，除了黑压压的却什么也没看见。

悠长的哀叹的声飘进耳中，玉瑶看见一片亮光，她慌忙的赶过去。

刚走出山洞，回身却发现方才走过的路已经无影无踪，那处已是一片空茫。

手中拈着一枝竹叶，一身素衣的女子笔直的立在眼前。

玉瑶愣神片刻，看她周身涌动的强大的灵气，心中有几分撼动。

风声寂寥，两人保持着缄默。

沧桑的声音，缓缓道来，“为情亦为善，佛本渡苍生，且破例一回……”她手中的竹枝飞下一片叶子，飘到玉瑶手边。

接过竹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感谢；玉瑶站在原地不过愣了片刻，脚下的景致瞬息变换。

脑海里回响起慈祥淡漠的声音，“此地不足为外人道也，念红莲为神物，予一次特例，切记！”

声音渐渐弱下去，玉瑶不甚明白她到底在说些什么，但心中却是晓得不能对外说起此地。

这里是来时的雾海，她一路走出去，刚看到清晰的景致，突然想起了些什么。

指尖摁着眉心，一道白光被带出，手指微微缩紧，光团碎裂。

晃了晃头，玉瑶仿佛听见淡淡的笑声，回眸望了一眼白雾，有熟悉又不熟悉的感觉。

握着竹叶，看了一眼时辰，她匆忙赶回仙界。

刚落到锦墨宫，就看到倚在树下靠在一起睡得正熟的两人。

景渊和芜月昨夜本来打算看一会儿星星就回去歇下，没想到反而是都睡着了。

越过他们，玉瑶推开门，直奔床边。

由于符印的镇压，言念体内的戾气暂时还被抑制着。

拿着竹叶，玉瑶有些迷茫，方才竟是忘了问如何使用了。

这倒底是，煎了，炖了，还是煮了？

似是不经意，那片竹叶飘飘而落，正落到言念身上。

淡金色的光芒笼罩着他，言念体内的黑气被引出，渐渐的光芒归于平静。

那片竹叶化作灰烬落在他的衣襟上，散发出淡淡的香火味，一眨眼连灰烬也消失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