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敏忙拉住她,无奈的摇摇头,“要是能烧我能冻着孩子吗,你别出去找骂了”。
原来是不让烧啊。
烧炕是要用柴的,现在上山砍柴拉木头已经不像头些年那么容易,都得偷偷的,被逮着了还要罚款,所以很多人家都舍不得烧木头,改烧豆荄或者苞米核。
豆荄和苞米核也不是用不完的,所以能省都得省着用。
指定是李继兰心疼柴禾,不愿意多烧这屋的炕。
申瑶不死心,出去一问,在李继兰骂骂咧咧的话语里得知小屋的炕竟然只每天烫猪食的时候烧一烧,平常灶坑里都看不着火星子。
“这哪行,大人忍一忍行孩子可不行,冻坏了多遭罪”,申瑶拧眉对申敏说道。
申敏也发愁,她好声好气的跟李继兰说过,求过,甚至还多给了她二十块钱,可李继兰就是舍不得多烧。她自己去烧前脚点着火后脚李继兰就能直接用水泼灭,想到的法子她都试过,还是不行。
“她舍不得她的柴火,那咱不烧她的”,申瑶咬牙说着,起身便出了家门。
她直接去了隋杏家里,三口人都在,正讨论家里安电话的事儿呢。
“瑶瑶,你咋来了?”隋杏又惊又喜,拉着她的手亲亲热热的问道。
打过招呼,申瑶直接说起正经事,她问隋老憨,“隋叔,你知道谁家卖柴不?”
隋老憨纳罕不已,“你家要买柴?你家不有挺多豆荄呢吗,入冬前你爸和你妈还去山上砍了两车玻璃棵子还刨了一车嘎达喽,够烧到明年春忙之后的”。
玻璃棵子和嘎达喽都是当地人的土叫法,玻璃棵子就是一种树还没长大的时候,不用去林业部门管制的山就能砍到,嘎达喽是树的块状根,刨回来沤在灶坑里,不爱着,但是也能烧炕。
申瑶没有解释那么多,只道:“不是我家买,是我要买”。
隋老憨还要问,赵海霞捅了捅自己老爷们儿,示意他不该问的别问。
隋老憨反应倒也快,到嘴边的话咽下去,再出口问的却是,“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柴禾?要多少?”
申瑶根据申敏的实际情况回道:“最好是抗烧又省事儿的,最少得够这一冬天烧的吧。隋叔,你知道哪儿能买到?”
隋老憨当然知道,他可是木匠,哪里有活往哪跑,什么他不知道。
“咱乡政府的木材厂有不少废料,都是切割剩下的,块小用不上,当柴烧正好,还省的劈了。不过价钱可能得贵点儿,你要是想买我就帮你问问”,隋老憨慎重回道。
“那谢谢隋叔了,这大过节的还麻烦你”,申瑶道谢道。
隋老憨摆摆手,“可别这样说,我们杏儿还多亏了你带着呢,她跟着你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我们老隋家的祖坟可就要冒青烟了”。
也没客气几句,隋老憨便去小卖店给木材厂打电话了,不多一会儿便乐呵呵的回来。
“按车卖,一车六十块钱,直接给你拉到家,管够烧一冬天的”,隋老憨带回好消息。
六十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申瑶觉得买够一冬天烧的柴禾还是挺划算的,四里八乡之所以没人买大概是因为家家都能不花钱就弄到柴烧谁也不乐意花钱买。
马上定下一车柴,隋老憨又去打电话联络,天黑前木材厂的车就开到了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