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莲醒来时已经在了河清寒的水宫，摸了摸胸口，一丝疼痛也没有，她明明记得当时无觞剑是没入了她体内的。

河清寒见她醒来，蹙着眉将茶水递给她，不满的责备：“何必这样拼命？“

“不是梦？“她反问。

“当然不是。“

“那我…？

他转过身，拨弄着浮起来的水草淡淡回答：“是天尊将你送回来的。”

“那夜烬呢？”

“九莲！”河清寒是真的气极了，俊朗的眉毛几乎要绉在一起问：“若是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命，我当年又何必救你？”

她垂眸，想起许多年前，她还是一瓣红莲，原本生活的好好的，却在某一天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寒光击伤，顿时失去好多修为。

她已经有了灵识，便用力向水池边飘去，可是那光并不打算放过她，一道一道落在她的花瓣上，在她觉得自己马上要完蛋时，那光突然停住。即便如此，她也身受重伤，想在修成人形实在是不可能。

那时河清寒正在游历，正巧看到她，便将她带回水宫，一路上用仙水护体，回来之后又养了许多年，吸收天气灵气才修成人形。

若说有恩，那河清寒必然是最重要的一个人。

见她垂头不语，他叹了口气，“他的仙骨已经续好，只需要修养几日便可恢复，这几日去灵山多采些灵芝果给他吃，醒来后便没什么大碍了。”

九莲点点头，撇着嘴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以前她也总是闯祸，每次闯祸她这样看着他，他便不再忍心责备她，过了这么多年，他仍然是最疼惜她的人。

夜烬醒来后身体还很虚，可是那张嘴是改不了的欠揍，挑着眉问她：“凡间有一句话，叫大恩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

她将勺子扔在他的脸上，瞪着眼问：“信不信我将你的骨头在打断。”

他捂着脸楚楚可怜的说：“你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吗？”

河清寒从外面进来清咳了几声，淡淡的说：“她差点以身相许，却不是许给你，而是许给天地。”

夜烬勾起嘴角问：“怎么说呢？“

“魂飞魄散。“

话落，嬉笑的人怔了怔，面上的笑渐渐消失，心中有什么情绪似乎将他操控了一般。

“好啦好啦，我还得去灵山一趟。“

九莲将碗放下，拍了拍河清寒后离开。

灵山是与九重天最接近的一座仙山，所以那里的灵物生的最好，灵芝果生长的地方略远，她走了许久才在一个偏僻的河流旁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