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他瞟了一眼肖背后那缠满布条的破板凳,目光里尽是鄙夷和不屑。
“哦?真是这样吗?”肖毫不客气的回敬道,“可我怎么听,现在整个洪州城,都是丐帮大义分舵了算呢?”
“这”见到自己的牛皮被戳破,周功表的脸色当即一阵红一阵白起来。他随即干咳了一声,厉声道:“不论如何,我公道会也不是你这种无名卒可以招惹的对象!子,你打伤了我的兄弟,还袭击了官家的弟兄,最重要的,是影响了我喝茶的心情这笔账要怎么算?”
这洪州城当真是丐帮大义分舵了算的吗
怎么如此黑暗腐败任凭这些烂人渣滓胡作非为!
“你想怎么算?”肖冷笑数声,“明明是你自己家的狗咬人在先,光化日之下,非礼人家女孩,重重卑劣行径,你只字不提,充耳不闻,反倒在这里理直气壮的冲着我要来算账,你真是好厚的脸皮啊!”
“呸!哪里来的野子,就凭你也配质问我?”周功表斥骂道,“就单凭你先动手,打得还是官家弟兄这一点,我就能够让他们当场放箭射死你!你信吗!”
“你敢?”肖闻言,冷冷的一甩手臂,头也不回的指着身后道:“弩机这么危险的东西你也敢在这里用,我身后这么多无辜百姓,你若是伤了他们,看你如何交差!”
“子,你当真以为是自己是陈胜吴广了?”周功表哈哈大笑,“你看看你身后,哪里还有什么人?”
肖闻言,当即愣了一下,随即扭过头去看了一看。
果不其然,身后原本还是密不透风的人群,不知何时已然空空荡荡,只有城门洞的另一边,冒出了几个扒着墙沿的脑袋来。
“呃”
肖心中飘过一阵又好笑又好气的思绪,自己当真是高估这些人了啊。
“喂,子!”周功表身旁的那名帮众当即吆喝了起来,“今儿个我们会长纳了一房姑奶奶,心情很好,你只要乖乖的跪倒地上磕三个响头,嘴里再叫一句爷爷,我们会长就大人有大量,只打断你一条腿,你怎么样?”
“我要是不呢?”肖缓缓回过头来,眼中已然多了几分沉着。
“哟,怎么了,子?你是觉得自己身手快得过弩箭呢”周功表露出了鄙夷的笑容,“还是觉得你背上的那个破板凳能够保护你?”
“我觉得二者皆有可能”
肖微微弓下身子,解开了锁链,缠着布条的金刚座已然横到了自己的胸前。
“那就来试一试吧!”周功表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之色,他缓缓举起一只手来,口中低喝道:“预备!”
咔哒!
一阵整齐清脆的机括声顿时传来。
肖的双眼深深的眯了起来,他伸出手,扯下金刚座正中央的布条,露出了那块菱形的孔洞,兀自放慢了呼吸,冷冷的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感觉有点玄乎啊
要不要趁机跳向旁边呢?
可是狠话已经放出来了啊
一滴汗水,骤然从肖的脑门上滑落下来。
也是与此同时,周功表的大手猛然挥落
“放”
“我看谁敢!”
一声愤怒的大喝,忽然从后方传来,让几乎所有弓弩手身心一震的同时,也是凭借着本能,放下了手中了弩机。
肖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也是微微一楞,随即卸下了竖在胸前的防备。
然而还是有那么一人手指一抖,“扑哧”一声,一发弩箭已然爆射而出。
刹那间,时间仿佛减缓了流逝,一切动作,声音,都随之放慢,连肖匆匆举起金刚座的势头,也是缓之又缓。
然而,那弩箭却在半空之中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竟巧之又巧的穿过了金刚座中心的菱形缺口,飞驰而过。
“呃!”
肖当即闷哼一声,应声而倒。
与此同时,巡防营的士卒们也是纷纷收起兵器两排散开,为这群靠近的来人们让出一条道路。
“齐齐舵主?您怎么来了?”周功表看着丐帮浩浩荡荡的队伍逼近,当即弯下腰来,谄媚的笑道:“处置贼人这么的事情,怎么敢惊动您的大驾”
“给我滚开!”
暴怒的齐泽辉毫不客气,一把就将挡在身前的周功表推搡开来。
然而他掌力中所带有的强大劲力,却已经不是周功表这种沉迷酒色之徒所能够抗衡的了。
只听得周功表惨叫一声,当即扭曲着脸庞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一旁的墙壁上,眼冒金星,口吐苦水。
然而齐泽辉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惊呼着冲了过去,推翻了压在后者身上的金刚座,问道:
“板扎!你怎么样!”
肖圆睁着双目,一言不发,手中却是紧紧握着一支弩箭,靠在自己的胸前,锋利的箭镞仿佛已经刺穿了皮肉,插进了心脏之郑
“不不会吧”
齐泽辉震惊的看着面如死灰的肖,脑海中一阵嗡鸣,有如五雷轰顶般心神俱震:
“骗骗饶吧”
就因为自己因公事耽搁了一阵子,就导致自己生死与共的好兄弟
先他一步奔赴黄泉了吗
齐泽辉的脑海中一阵晕眩,仿佛面前的整个地都旋转了起来。
泪水,开始在他的眼眶一点点的凝聚。
“没错,就是骗饶”
却不曾想,原本以为死的透透聊肖却突然转了转眼珠,憋笑一般的咧开了嘴:
“但是你要是在不来,我可能就要渴死在这里了!”
“臭板扎,你他娘的吓死我了你!”
齐泽辉这才反应过来,当即反手给了前者一拳,破涕为笑道:
“爷还以为这么快就要贴你的棺材钱了呢!真的是”
肖笑了笑,随即一手撑地,闷哼一声坐了起来,也是在齐泽辉的注视之中,缓缓摊开了紧握的拳头。
齐泽辉这才发现,那弩箭的箭头,已然有半寸,刺进了肖的胸口之中,鲜血横流若非是后者肌肉颇为厚实,恐怕此时就已经魂归九泉了。
板扎震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