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管事为难的叹了一口气“几月前邹家确实接到了王爷调查的消息,不过谁家还没有几个秘密,难道王爷追查到头上也不允许做些小动作?未免太不近人情,但王爷大可放心,邹家还没那个胆子藏王爷要的人。”
正在孙管事以为自己要历经一番磨难时,对面却恭恭敬敬的把自己送回了商队,没过多久就接到了信鸽带回的书信,孙管事做梦也没想到,公子竟然真的打算把白姑娘交出去,虽然信中并非公子的字体,但是邹家的信鸽都有特殊的标记,凡是半路曾被拦截的信鸽,都会自己飞回到寄信人处,孙管事第一反应就是孟婕动的手,但是现在这种情势下,无论是否是孟婕自作主张,都要按照命令行事。
简单的在裕景城休养一番,孙管事带着商队日夜兼程赶到了京都,几乎同时,孙管事派人去了成王府,李贺接到消息也不敢迟疑,直接将人带到了成王面前
“在下是邹家的家仆,孙管事让小的知会王爷,邹家手里有姑娘的下落,诚请王爷明日午时在万景楼见一面”
李贺闻言,上前呵斥“一个小小的邹家管事,也想让王爷登门拜访。”
成王抬手止住李贺拔剑的动作,淡淡的看了一眼汗流浃背的仆从,“明日本王定当准时赴约。”
待到人出了王府,李贺才开口道“王爷,不知这邹家有何密谋,裕景城时还言之凿凿不知姑娘下落,眼下却....王爷,明日属下前往便可。”
宇文清彦懒懒的抚了抚衣袍“无碍,再给他邹家几个胆子,也不敢对本王下手”
今日是皇后入陵的日子,徐琼看着脸色苍白的献王,叹了口气,献王身受重伤的消息被封锁的很严,但是那日一同接献王回京的几人却心知肚明,这七日,献王在灵台几度昏厥,应该说在镜湖那一日开始,就只凭着一口气在强撑,像是自虐一般拿自己的身体出气
“拜灵-------”
献王在前,成王位于献王右后方。几位皇子紧随其后,最后才是文武百官,随着侍官的唱读,依次下拜,上万人的现场鸦雀无声
“起灵--------”
献王走到棺椁的右侧,左手微微用力,抬棺的八人借力起馆,沿着四十九层送灵梯徐徐向上,棺椁前方由四名5岁稚子打旛,棺椁后方由几位皇子奉牌,宽五米的楼梯两旁每隔三梯,放置一位举旛的侍从,棺椁周围有八名刚及第的清白女子向天挥撒冥币。
走了将近两个时辰,这四十九阶送灵梯才走完。
“拜灵--------”
众人重新下拜,双手放于额前,雪白的长袖遮住众人的脸孔
“哭灵--------”
一声令下,周围开始传来众人的哭声,由灵前的女子开始,从小声的抽泣到大声的哀嚎,成王只觉得自己脑袋嗡一声,真是吵死人了,嫌弃的皱紧了眉,
伴随着众人的哭声,一阵阵西风吹起地面的冥币,像雪花一样从空中重新落下
皇上早在梯顶等候多时,看着众人的悲鸣,不禁触景生情,虽然皇后的行为习惯很多让皇上不喜,可毕竟是伴着自己一步步登上皇位的结发之妻,即使看不过眼,但也不可否认,皇后可能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周围的侍从看着皇上抬手拍了拍棺椁,小心道“皇上”
皇上自是知道入陵的时辰到了,轻轻点了点头
“开陵----------”
永昌国的皇陵是新陵,陵中只有先皇和先皇后两块牌位,按照祖制,皇后棺椁需要送往偏殿,因此,这次开陵,只能看到先皇后的棺椁,随着厚重的陵门开启,一阵浓郁的木材香气扑面而来,一瞬间众人呆愣在了原地
历国历代皇后的棺椁皆是用上好的金丝楠木制成,整个棺材的纹理直而结构细密,金丝楠木中最为突出的无非是天然形成的结晶体,开陵的一瞬,先皇后棺椁表面在阳光的直射下金光闪闪,耀眼灼目让人不敢直视,相比下现皇后棺木上的金丝只是微微浮现,两棺相较差之千里,且经过十几年的沉淀,楠木的淡雅幽香传遍了整个陵殿。
两位皇后的殡葬差距显而易见,但是却无人提出异议,原因无他,先皇后的棺椁木是先皇即位后遍寻各国才得到的千年楠木,其中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先皇对皇后的宠爱可见一斑。不仅如此,听说皇后棺椁中葬着众多奇珍异宝,当初下墓时,单单是为珠宝打光就用了一个月,当然真正见证过那一恢弘景象的只要少数几位老臣和当今圣上了。毕竟先皇后是当今皇上亲自扶棺入的陵。
成王余光看着殿中宏伟壮丽的千年金丝楠木棺,慢慢握紧了拳头,孩儿不孝,竟让杀害母后的凶手与您同葬一处,您放心,用不了多久,孩儿就还您一个清净,
“入陵--------”
献王手扶棺椁入陵,在先皇后的右下方停灵,扫了眼先皇后的陵墓,真是越看越不顺眼,凭什么都贵为皇后却在死后受到的待遇截然不同,
“拜灵--------”
众人再次跪拜双棺,这次就连成王也虔心下拜,两任皇后走到今日,彼此的恩怨才算有了句点,但是他们的孩子却在这一拜中,下定了决心。那个位置,即使是为了母亲的安息,也要势在必得。
“闭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