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首，针。”

“素，将人参片给小殿下含着。”

“喏。”

“院首，女医舒旋已准备好了。”

“素，开始吧。”

“喏。”

......

章文殿的内殿里太医们和下人们听从院首徐舟的调令，各自忙碌着，也算是有条不紊。帝后与其嫡二子在殿外焦急的等待，消息传得快，他们到这不久后太后娘娘也匆匆赶到；太后到了，后宫的妃子们也不敢落下，便是一波一波的到访，而后再被皇帝一波一波的赶走；王德立在一旁想了想还是劝道：“陛下，不若用些茶水吧。”

闻言，皇帝摆了摆手，眉宇间全是哀痛：“你叫朕现下如何用的下去？”

“皇帝，龙体要紧，用一些吧。”太后适时开口，眉宇间也尽然是沉闷的哀色。

最后因为太后开口的缘故，皇帝纵使再喝不下去，也还是端起茶盏喝了两口。

在这期间，李月妕的意识有一瞬间的清醒，但很快便被黑暗吞噬。

在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的黑暗里，她再次见到了三年前在梦境里的小女孩。

“好久不见，李岑。”

小女孩依旧是那样柔弱天真，周身的气息却变得温和起来，不再是那样的寒气逼人。

“是好久不见，”她笑起来，“十三。”

小公主望着她，也慢慢的笑起来：“你如今，倒是变了不少。”

“十三，你想回来吗？”她问。

小公主却避而不答，只上前抱住了她，说：“这些年，多谢你了。”

她垂着眼睛静静的听小公主继续说：“也，辛苦你了。”

她默默的，过了好半晌，周围的黑暗也慢慢的亮了起来，像是朝起遇见的晨雾慢慢散开，最初的冰河已经消散，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景象。

小公主就在这样的光景下与她说了再见，她心里不知是什么样的滋味，只是觉得有些酸涩，而后身体也一下子变得轻盈了起来，说不出的舒畅和快意。

也是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小公主一直都在看着她，也一直都在等着与她见面的这一刻。

或许对十三来说，也是时候该说再见了。

......

而此时李佳昕在灵曦殿又摔了一个鎏金绘花宝瓶，宫女们俱是战战兢兢的在一旁默着，“她怎么就那么命大！！凤凰？？她也配！？！”

“殿下息怒。”连雯上前，温声劝着，“左右不过暂时留了条命罢了。”

李佳昕闻言抬眼瞧她，“怎说？”

连雯微微一笑，“陛下已下令彻查，可这杀手根本不是五殿下自个儿的人…”连雯上前凑到李佳昕的耳边，轻声说，“那是普陀宫的杀手，若是任务一次不成，便会再来，直至买家的要求达成为止，十三公主不过徒留一条命罢了，公主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连雯说完便退开了，李佳昕闻言心情着实舒畅许多，然狐疑的瞧着自个儿的贴身宫女，“这事如此隐秘，你如何得知？”

连雯微微一愣，道，“那日殿下遣奴婢去给四殿下送信，奴婢在门外偷听到的。”

李佳昕点点头，心生一计，“此时十三昏迷着，是哪位太医诊治？”

连雯闻言已是心下了然，道，“徐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