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五章 前因后果(2 / 2)穿越之艳阳首页

李月妕这一路走的快,几乎算得上是一路赶着去宗人府了;这一向倒是没费多少时间便到宗人府了,待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李珏跟前,望着李珏如今憔悴的样子时其心中便又是一酸,待下人们张罗好下去后,李月妕才坐到他身边去,将他平日最喜欢的榛子酥往他面前推了推,“这是母后亲手做的,太子哥哥……”

“早前孤与你说了什么?你怎这样不听话?!”

李珏打断了她的话,望着眼前的榛子酥心中总是酸涩多过愤懑。

李月妕垂着眼默了默,说:“现下别无他人,妹妹今日来其实是有一事要问一问太子哥哥,多年前那李肃平可否与太子哥哥有过不少的渊源?且这渊源大到不是他死就是哥哥活?”

李珏心头一骇,眉头随之皱起,想都没想便一口否绝:“胡说什么,兄弟之间何来龃龉!”

李月妕望着他:“我胡说?太子哥哥,这是唯一的机会了!若不理清前因,吾等何应如今这后果?!只怕真相大白前太子哥哥便要冤死在这宗人府了!到时吾等该如何?此事又该如何收场?一命抵一命么?他怎配!……他怎配!”

“哥哥,太子哥哥,我求求你,好么?我真的求求你了,你知道我如今最怕你……我舍不得,若你……若你……那我们该怎么办?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你都忘了吗?”

李月妕捏着他的袖子,越说越哽咽,到最后实在忍不住只好靠在他的胳膊上默默的流泪,“这些天我常做噩梦……哥哥,我求你了,你便说一说吧,这样瞒着,又哪里是毫无龃龉?”

李珏一向是听不得妹妹这样说话的,每每生气时她这样软软的哭一哭说一说,只要过错不大他都会原谅她;此刻听她这样哭,又加之近来睡得少,在此刻甚觉疲惫,他捏了捏眉心,良久才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原委与妹妹全部说了个清楚明白;与春和说的相差不多,却是在她的基础上又补充解释了一些;然这桩事细说起来要追溯到当今圣上娶妻时。

彼时皇帝娶妻时原定正妻是穆家的嫡女,也就是后来的娴妃娘娘如今的皇后娘娘,可却因先皇的一时之念,另封了在当时可与穆家一较高下的胡家嫡女为当今皇帝正妻,也就是仙去的先皇后,而改立了穆家的女儿为侧妃,以达到日后两家互相掣肘的平衡之态;却不想胡家是个不安分的,新帝登基后不过六年便被查出许多罪来,皇帝大怒,却顾念着与先皇后的夫妻情分不曾脸红过,彼时皇帝私下倒也警告过,但那胡家却仗着自家国丈的身份愈发猖狂起来,惹得皇帝也愈发的不快起来;

然先皇后是个聪明的,将所有的爱都给了皇帝的她因母家犯下的罪过而愈发难过,郁结于心又对皇帝有愧,很快便一病不起,到薨世也不过短短的一月时间,在她仙去后胡家的罪也很快定了,而立五皇子为太子的事情,也因先皇后仙去和胡家这两桩事被无限期搁置了,还将他归到了当时还是德妃的贵妃膝下抚养;

后来陛下因先皇后逝去伤心了好些年,立新后时也是在先皇后丧期后的两年后,看到了长子的才能后又思虑了好几日才改立了李珏为太子;在当时人人都说这桩事实为物归原主、实至名归,而当时的上京城也因这桩事热闹了许久。

在李珏被立为太子的两年后,确实遭过刺杀,这桩事无论是在当时还是如今都不是什么秘密,但真正是秘密的是,刺杀李珏的不是旁人,就是先皇后和当今陛下的嫡亲儿子、在皇城中排行第五的嫡子李志李肃平。

彼时李珏准备按下不发,却不知是何人将此事在皇城中散布了出去,传到御前后,皇帝还专门派人暗访过,得知真相时真真是将他气的差点儿就去见了先皇后,幸在皇城住着位妙手回春的太医徐舟,说起来徐舟也是那时才被封的太医院首;那之后又过了大约三四日的样子,皇帝秘密召见了太子殿下和五皇子,皇帝当时的龙体已因五皇子做出的混账事而抱恙,问罪时见他毫无悔过的样子更是怒上加怒,还是太子殿下拼死求情皇帝才将将留了他一条性命,只自那后皇帝对他也彻底寒了心,而当上京城中传出当今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的谣言时,皇帝听闻后更是将心中对五皇子的最后一丝怜爱都磨灭了。

也确如春和所说的那样,彼时的五皇子在皇城中很得兄弟姐妹们喜欢,是个如艳阳般明媚的好儿郎,只先皇后逝去后却只能看到灰暗的颜色,只剩下满心满眼的仇恨,倒也真应了春和那句话“彼时五皇子且还不似如今,是个真真顶天立地温和良善的好儿郎,倒真是可惜了……”

是可惜了。

李月妕回去后,想着李珏的话,想着他在话语间描述的那个温和良善的五皇子,摩挲着茶盏喃喃道:“大约他是不能接受母亲逝去了才如此的罢……”

这些日子羌芙和白雨常被派出去打探消息,今日又盘桓在厨房等地许久,这才将将抽出时间到李月妕跟前伺候,恰好赶上了春和去为李月妕办出宫的事;而春和不在,这煮茶的事自然落到了白雨手上,羌芙正在外头晒着花瓣,白雨听见她说话,边为她添茶边问:“殿下方才说什么?”

李月妕回神,望着新添的茶,喝了口道:“今夜我与春和要出门一趟,羌芙年纪小,而后的事就都托付给你了,别让人发现我不在。”

白雨应下。

李月妕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母后那边,也务必瞒住。”

白雨心领神会:“喏。”

这一桩前尘往事,到底是结了罪恶的果。

也是今日听完李珏的那番话,李月妕方才知当日太后华诞后太子殿下对五皇子说的那句话。

而他们间的对错,早已不是这一桩事便能分辨清楚的了。

李月妕望着在内院忙碌的羌芙,心中又是一番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