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破晓时,李月妕也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与此同时她的计划也开始正式推行。
“潮县啊,哎哟真个苦啊,灾荒死了不少人,那个县令真个不做人!简直畜生不如啊!”
离皇城千里之余的一处茶楼,一身着深灰色布袍的男人正义愤填膺的与另两个一身着黑灰色布袍、一身着被洗的有些发白青灰布袍的男人说着话。
“哎我不是听说有几个人跑出去了吗!?”着黑灰色布袍的男人碍着周围人多,不由得将声音压低了些。
着深灰色布袍的男人闻言道:“是跑了,跑出去五个,刚跑出去就被县令派来的人弄死了三个!禽兽不如!简直禽兽不如!”
那一身青灰布袍被洗的有些发白的男人喝了盏茶问:“不是说官家已拨了赈灾款,还派了人来主持赈灾吗?怎还会这样?”
那颇义愤填膺的男人闻言更是愈发的怒上加怒,他说:“怕早已被那禽兽不如的县令给吞了!否怎会这样不达天听!”
三人的讨论还在继续,隔了他们一桌的两个带着斗笠、着深色布袍的男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边放下茶盏边说:“看来,咱们的方向是有了。魏集。”
坐在对面的男人眉眼清冷,不是魏集又是谁?他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口,道:“这一趟总算没有白来。”
“若是可以,我真希望现下能有道雷能立马落下一举劈死那个杀千刀的县令!”
说话的还是隔了一张桌子的那个义愤填膺的男人,这一路上祁生面上难得有好颜色,此刻倒是露出了些许笑意,拿起手边用稻草伪装起来的剑,边起身边说:“走吧。”
魏集闻言,也拿起手边用稻草伪装起来的剑,起身与他并肩离开了茶楼。
……
皇城中,西街后巷里的一处装饰极简的民房书房内,穆弘峻正坐在两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女面前,他瞧着他二人颇为凄惨的装束,又想了想他们方才与他说的话,心中实在震动不安,遂又站起来走了两圈,又重复了一遍:“你二人说的可是真的?!”
中年男子忙磕了头,举着三指发誓:“大人明鉴,若我二人说的有假,就叫我二人天打雷劈、死无葬生之地!”
穆弘峻闻言又在屋子里走了几圈,仔细捋了捋思绪,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才道:“此事事关重大,需得你二人在证供上签字画押才能叫人信服;另尔等放心,我必会保你二人性命,待到真相重见光明之日,便是你二人出面的最佳时机,到时还请二位秉持心中义愤,出了这口恶气!”
中年男女闻言,对视了一眼忙磕头谢恩,女人眼含热泪道:“真是上天怜悯,大人恩慈吾等日后定结草衔环相报!”
穆弘峻又与他二人说了些话,将他二人签字画押好的证供仔细小心的收进了胸口内,便留下了身边功夫颇好的下属护卫穆漳,而后又吩咐了些话后便装作无事的样子离开了。
在路过一家糕点铺时,他想了想还是停了马,翻身而下将马绳递给门口小厮后,进了铺子找了小二娴熟的要了些李月妕平时爱吃的精致点心。
在离开时他姿态潇洒的上了马,一路向东准备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