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宵率先打破彼此间的沉默,语气格外坚定:“如果我不呢?谁能奈我何?”
“无人能奈何,可施主,您想过以后吗?”灵木面容平静:“万事万物皆有定数,人有命数,天亦有天命,要得到什么的同时便也会失去点什么,顾施主,贫僧只想劝您一句,莫要一错再错,悔之晚矣。”
顾宵垂下头颅不知在想什么,良久后冷笑了起来“呵呵呵呵”,他抬起头一改刚刚的模样,他明明在笑,眼眸中却包裹着阴森森的怒火。
“命数?呵呵呵,命数是不是就是告诉弱小的人被杀被屠也是活该呢?”
灵木皱着已经须白的眉毛:“施主,世间事皆有因果,执念太深终究只会害人害己啊。”
顾宵抿起冷笑的嘴角,冷漠的看着灵木:“我从来不相信什么命数,也不相信什么因果,我只相信我自己。”
灵木长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垂下脑袋无奈的摇了摇头,嘴里一边不停的念叨着执念因果什么的,一边带着三叶离开了茶寮,慢慢往凉州城方向去了。
余下的众人或疑惑或探究的看着顾宵,李牧嘀咕了句臭和尚刚想开口问点什么,元峯虽也好奇但他到底是个心细如尘的,见此时的顾宵脸色黑得厉害,急忙干咳了两声阻止了他。
李牧到也难得听了元峯一回,冲着他翻了个白眼就领着李蓉儿出去了。
次日清晨队伍整装待发,江恒指挥这小旗们检查干粮和水后,自己走进了茶寮,顾宵昨天没有回营帐休息,而是生生的在茶寮的长凳上坐了一夜。
江恒低头行礼,扫了一眼他微红的双眼,说道:“大人,该出发了。”
“……”
良久后顾宵才应了一声,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而另一边正在石林里左绕右拐的西楼都快急哭了,为了给后面的顾宵他们留下路标,自己是每拐一次弯便要搞点小动作,为此自己故意走在了三人最后,可这石林除了偶尔几处有些灌木杂草,连个高点的树都没有。
自己又没有什么工具在光秃秃的石头上刻记号,只得偷摸往石缝里或拐角处塞块碎银子做记号,一边偷摸塞的同时还得时时刻刻警惕着走几步便会回头看一眼的夜长安,当真身心俱疲。
光是如此也就罢了,要命的是自己塞着塞着发现银子都塞光了,现在只能塞铜板了,可这铜板也没带多少啊!这石林也太大了,兜兜转转的别说没人带路,即便现在有人领路自己也早就已经晕头转向了。
若一会儿铜板也没了可怎么办?难不成要撕自己的衣服做布条子?不要啊!早在跟顾宵计划时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茬呢!真是败笔。
是的,这次被掳其实是西楼和顾宵早就策划好的。
自从西楼从彭老将军那得知夜长安的行踪规律,就已经开始策划这场以身诱敌之计了。
若只是单纯的想抓住夜长安其实很简单,但难的是抓住他之后,很显然关于自己之前的事情夜长安一直都在极力隐瞒,对于顾宵的态度也显而易见,所以现在也只剩下了最后一条路,深入敌营,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然后趁其不备直接包围他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