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卿瞧着火急火燎的陆子谦,眼睛笑的弯弯的。蹦蹦跶跶地到他怀中蹭了蹭,软软糯糯地说道,“二爹爹你真傻,大家都这么疼我,哪里舍得卿卿走。”
在了解完前因后果之后,陆子谦愤慨地一拳砸向了墙,暗狠狠道“欺人太甚。安慰了一会陆卿卿,他又风风火火地跑去找陆子期他们算算私房钱。
这件事明面上算是翻篇了。
每年换季时,刘富贵都会回趟安阳,十月份又是他启程的日子。高阳是刘富贵发家的地方,在京都赚个满盆钵的时候,他就回去开了个分馆。
分馆不是主要的产业,不过是刘富贵在老家的门面,也许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刘富贵对于这个分馆也是十分上心,据说在高阳,也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赚的钱不比京都的半月馆少。
月底时,刘富贵和杜老二看着馆内的账本,一边翻一边和杜老二嘀咕,“老二,你说我这眼左眼皮跳了好几天了,莫不是咱们...”
“嗨,班主您这是想多了,都说这左眼跳财。”杜老二只道吉利话,“您这不是快到去查账的日子了嘛,定是高阳的银子翻了不知道多少翻。”
好听话人人都爱听,刘富贵心里舒坦了会,面上是笑的眉毛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有银子是好事,就是这跳的太难受了!”
杜老二开心道“那是大福呀!班主您这都跳了多少日子了,搁我做梦都在笑,也想要这难受不舒坦哈哈哈哈。”
听着杜老二的笑声,刘富贵也跟着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脸上红光满面,账本是看得更高兴,“你说咱们以前在高阳唱戏的时候,谁能想到我这人人都看不起的戏子,如果高阳的衙门老爷还要好声好气奉着来求银子....”
说的开心,门外突然吵吵闹闹的。搁在平时,刘富贵肯定会来顿痛骂。半月馆虽然是个不入流的场合,但是确有着跟大户人家一样的规矩。如此大声嚷嚷实在像市井一般不够清雅。不过今日高兴,也不追究,语气还有些欢快,让杜老二去看看怎么回事。
杜老二还没有屋子的门,有个人影就跌跌撞撞跑来,“刘老爹,不好了啊!”是馆内的一位伶人。刘富贵抬头看了眼发现是最近正在极力栽培的岑音,面上便有些不悦。
“什么事情这么慌张,规矩都不讲了。”刘富贵原本欢快的语调也没了。
岑音就是个普通的乡下长大的野孩子,原来叫岑铁柱。当屠夫的父亲吃喝嫖赌也没管着,欠了一屁股债,老婆早就跑了。相当于没爹没娘的他也是个不学好的,小小年纪光浑话就知道了一大堆。
最后赌鬼父亲被人拿着刀子抵脖子要还赌资,岑铁柱就被卖到了半月馆。虽然站没站样,话也说不上几句好的,但是岑铁柱长的有七分像陆子期,就连两人说话的音色都有点像。来馆内的时候年岁已有十三,因为陆子期是头牌,还未迎客,岑铁柱长得像他便有了用途,极力栽培也是想要把这气度给练上去。
刘富贵暗自揣摩着,到底是个半路出家的,慌慌张张没点样子,长得再像陆子期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
岑音看着有些生气的刘富贵也不像平时会害怕,老远就焦急的大声嚷嚷,“连棋要没了!”
刘富贵面上的不悦间变成慌乱,不过也算是个能撑得住场面的,很快就镇定下来,“什么是快没了!”
“前些日,连棋一直高烧,我们一个屋的。”
“帮着他请了几日假,想着休息休息就好。”
话说的有头没尾,可见真的是慌了,“今早我起来发现他胳膊上都是红斑,管人叫来了大夫。哪知道那大夫一进门就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