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好啊,顾氏所有的生意都是我再打理,你们这些人却坐享其成,说是一家人,但却将我当狗一样的使唤,居然还问我为什么?!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就得不择手段的去争取,这可是你手把手教我的玩法,难道你老人家,忘了吗!”
顾旭像是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疯魔一样的笑出了声,回荡在议事厅之中,令人毛骨悚然。
十年,他来到顾家已经有十年,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妻子顾黎不过是世家大族用来掌控他的工具罢了,可尽管如此,顾旭都被这种政治因素牵绊住了太多的感情,以至于他一直在忍受着无穷无尽的纠结和痛苦。
他并非是个铁石心肠之人,这十年来,但凡老头子对自己有一点儿好,顾旭都不愿意做这种事,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妥协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顾旭就必须要将这件事情做到彻底。
他走到老头子的面前,在耳边轻柔的道:
“也不怕告诉你,就算顾能有命回来,我也会想办法弄死他的,不要怀疑我的办事能力,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的,小婿也该尽尽孝道,毕竟光你自己一个人上路实在是太过于残忍了。”
老头子满面惊容地看着顾旭,脸上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情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嘴唇在颤抖,一颗颗冷汗止不住地从额头上流下,直到如今,他才真正的看穿了这个女婿的面目。
“没想到我顾丘纵横江南这么多年,阅人无数,却是小瞧了你这个白眼狼。。”
昔日的枭雄已然迟暮,毒药在他的身体里迅速的扩散,蔓延,顾家之主渐渐的没有的生息。
达到了目的,却没有臆想中的欣喜,顾旭凝视着朱红色的雕花门,好像被抽去了所有的气力,就是这庞大的顾家,禁锢了他所有年华。
倚靠在门上,平静的表情下竟是有一些悲怆,无声无息。
。。。
顾家府邸中,各街道与商铺负责人员尽数到齐,最近一段时间顾家接连发生大事,搞得秣陵城的体制内人心惶惶。
“家主呢?召唤我们前来有何要事?”
这些干事们扫视四周,却是没有看见顾丘的人影,只有女婿顾旭坐在首位。
“顾旭,你怎么回事,这位置是你能坐的?赶快下来!”
听到有人质疑,顾旭抬眼望去,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扬着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模样。
他认识此人,顾丘的远房堂弟顾阜,依靠八竿子打不着的裙带关系上位多年却毫无建树。
“此乃岳父大人临终血书,少主顾能不在之时,由在下暂管秣陵的大小诸事,还望众位叔伯鼎力支持。”
顾旭拿起桌子上的一张血书,言辞凿凿,说实话,他对于这些混吃等死的人根本提不起一点兴趣,以前老头子在的时候还好,他们还有一些话语权,现在老头子挂了,顾能也不见了踪影,不管是论身份还是地位,他们已经不是个个儿。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你顾旭不过是个入赘的外人罢了,竟然也配做家主?我顾阜第一个不服!”
顾阜指着顾旭的鼻子开始狂喷,却没想到顾旭直接站了起来,照着他的脸上就是一个比斗。
只听啪的一声,顾阜头就偏到了一边。
现场明明坐了许多议论的人,但却寂静的落针可闻,那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如一把重锤,敲击在众人心里,敲击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