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顾长缨闭上眼睛，眼前的画面清晰起来。

她的身体紧绷，眉毛颤抖。

“顾医生……”

“顾医生……”

“顾医生，我在这里……”

“梁脂？”她在人群里看到了她。

女人三十出头，身材偏胖，五官平平无奇，但是左脸颊上……

“你的脸怎么了？”她担心的问。

女人的左脸颊上有一块烫伤疤，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狰狞恐怖。

“没事，我不小心被烫的。”她眉眼间带着几分阳光和温暖，这和以前见到那个蓬头垢面，割腕自杀未遂颓丧的，脾气极坏的女人简直是两个人。

“怎么这么不小心？该有多疼啊……”

顾长缨看着那伤疤，心微疼。

“顾医生，你还是这么善良，我都不忍心了……”女人笑着说，虽然脸上有烫伤，却没有觉得丝毫丑陋。

但是顾长缨后来才觉得奇怪，只是……

她太迟钝了。

“你在说什么呢？梁脂，以前的事都忘了吧，人难得活一世，能存在本身就是在同很多劫难斗，我们能看到今天的太阳，能呼吸着这片空气，都不容易，不要因为一个错误的人就毁掉自己。”

“顾医生，我以前太偏执了，可是我……我也想活得潇洒啊，我也想肆意地活着，谁也不能成为我的牵绊，可是来不及了……”

“你在说什么呢？”她不理解，“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暴脾气又压不住了？”她取笑，对方却拉着她的手。

那么冰凉，顾长缨觉得浑身一震。

凉的不正常……

但是她没有往任何方面想。

“顾医生，或许，我丢了自己，我永远都走不出来了，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好像变了个人……”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顾长缨不会像别人那样，把她这些无厘头的话当做玩笑，因为职业病，她先入为主地觉得她的歇斯底里，躁郁症，抑郁又回来了。

或许压抑得太过分，产生精神分裂也说不定。

“顾医生，我没事，谢谢你，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不过，我不后悔，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该走了……”

“你……”

女人似乎频频朝一个地方看，顾长缨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有来来往往的人。

“顾医生，对不起……”

她匆匆离开，顾长缨还觉得奇怪，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