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忘记,是因为久不实践,或者没有重复,所以它们,从有意义变成了没有意义,意义这两个字,仍然是你的思维决定的,一件事,它本身有无意义不是你说了算,而对于不同的人他们又会赋予有无意义,重要与次要,不重要意义之分。”
“在筛选信息时你的无意识已经先于你做了选择,那就是该记得,该遗忘,这其实不是记忆操纵你的幸福,而是你的态度,你对外界信息的感知,编码,接受,内化,你有着一套属于你的机制和标准,如果你是乐观的人,那这套流程会很简单,不需要过多思考细节,因为你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这些东西影响不到你。”
“如果你是悲观的人,一件小事的解读也许能让你突然崩溃。而乐观于悲观,三分先天生理和环境决定,七分靠人后天努力培养。”
“终归,幸福是虚无的,飘渺的。”
“我的答案是……”顾长缨推开窗子,让风吹进来,房间里的百合花清香吹的到处都是,她努力吸了口空气,脸上晒着阳光,眼睛不敢直视太阳,只能伸手挡住,“美好的东西并不是越多越少。”就像这阳光,太多了晒的慌,而就算阳光美好,也不能直视太久,会灼伤眼睛。
而凡事汪则溢。
但,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她不是梁脂,永远不能感同身受,所以不能轻飘飘地让她看开。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说一定可以过去的,说时间会治愈一切……
他们或许并不需要旁人的安慰,只需要他们的理解。
不是同情,可怜。
顾长缨这些年从心理咨询一行学到的,就是磨掉她年少的戾气和棱角,变得更柔和,坚强,通透,豁达。
也不管她有没有听进去,顾长缨换了个话题。
“梁脂,刚刚那个是我女儿,是不是很漂亮很可爱?”她开始说了一些关于之之的事情,梁脂一直喜欢小孩,想来会有些触动。
顾长缨故意的,但心中却是真实喜欢之之,眉眼间柔和了几分,说着说着自己嘴角也上扬起来,她不知道,梁脂眼睛闪了一下。
逗留有一个小时左右,顾长缨便道了别。
“梁脂,保护自己不是锁住自己,而是容许自己有软肋,也能炼就一身盔甲。”
“因为……我们是人啊,所以,允许自己成为一个人。”
顾长缨站了起来,“我……改天再来看你,外面的阳光很好,莫辜负了。”她看着窗外,嘴角带着笑意。
说着顾长缨就离开了,房间内只剩下梁脂一个人,她不知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有多久,无神的双眼突然滑落两行泪水,她看着窗外的蓝天,蓝得耀眼,刺目,她明明很向往,可她仍然害怕。
害怕出去,害怕那些声音,害怕那些人的嘴脸。
还是……等那个人来带她出去走走吧。她想。
顾长缨刚要去找那护士,没想到她已经慌慌张张地跑来了,神情焦急。
“顾女士,您的女儿……”
顾长缨心提了起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她……她不见了!”那护士都快急哭了。
“什么叫不见了?”顾长缨脸色有些难看,不是故意的,而是当下真的控制不了情绪,管理不好自己的表情。
“就是刚刚我带她到休息区,她在那里玩了一下,护士长说有一个病人出事了,我便让她乖乖呆在那里,她答应了,可是等我回来时已经找不到了,我到处找了,还没找到……”
“在哪里?”顾长缨问,“带我去。”
在护士的带领下她去了休息室,那里是开放的,可以随意走动,附近还有吃的,小吃和甜点,是护士安抚她放的,东西还在桌上,之之那么爱吃,不可能舍得放下这些吃的……
她也不是不听话的小孩,难道是碰到了什么……
顾长缨不敢想,很是担心,问护士,“有没有可能跑去别的休养的病人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