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笑三年来第一次睡了个好觉。

现下也是冬日，在温暖的房间里，柔软的大床上，手触碰到柔软的床单，眼前一阵恍惚。

好像是过去的无数个冬日，午睡醒来，屋外有风在吹，东方折在主殿处理公事，她穿戴好，会过去陪他用点心。

偶尔阿折哥哥心情好，会给自己备一小杯桑菊酒。

大寒刚过，清晨窗晓，暖阳照入房间，散发着耀眼的五颜六色的光，如梦似幻。

伸手去碰，入目是一只瘦骨嶙峋的手，骨节分明，指甲发灰，惨白无一丝血色。

“小郡主，用早膳了。”

丫鬟提醒道。

东方笑恍惚抬头，丫鬟生的眉清目秀，双颊圆润泛着粉，她勉强笑道；“放着吧。”

丫鬟放下膳盏做了个万安礼推门出去。

“小郡主吃饭了吗？”

门外，查查拉住丫鬟问，丫鬟摇了摇头，轻声道：“回夫人，小郡主没有吃。”

查查眼眸低垂，只甩甩手让丫鬟下去。

她想推门进去，踌躇片刻，还是收回了要去推门的手，直到里面的有人喊：“进来吧。”

查查怔愣片刻，推门进入，少女正躺在床上，脸朝床内侧，轻声道：“在洞里呆久了，听觉好了很多。”

“笑笑，我，有话想和你说。”

阿布尔查查思索片刻，还是觉得现在说最合适，在她还没从最深的黑暗中走出来之前，告诉她三年前发生的一切。

将伤口刻到最深，之后就只有恢复，不会再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