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父昨夜顶替合伙人上夜班,新月才在彻夜未归不被发现有异,她只能再度瞒父亲,借口参加公司临时为期一周的密封式培训不能回家。
“撒起谎来面不改色,恩?”
男人还有心情调侃她,新月气恼地将手机丢到他身上,闭上眼不理他。
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行了别闹了。过几日我们回城。”
新月开眼:“我不会跟你回去。”
“你想在这边住?那也没问题,我让家里安排人过来照顾你。”他极为好说。
“这个孩子,我还没决定要不要生。”
说这句话时,她的手抚上仍然扁平的肚子,心中极为复杂。
“别说这种傻话。”他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好好养着,你父亲那边,我想办法。”
“我不想再骗他。”她心里极为难受。
“那就说实话。”
“不行。”
“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他将她有些凉的小手放在被子里,替她拉高被子。
新月在千头万绪中又睡了过去。
新月在医院呆了三天,胎儿已无大碍,但还是要好好休养一阵子。
傅琛想要将她接回城,她不愿意。
他说要在襄城另备住处等她出院后搬过去住,她不愿意。
他让家里人安排了两个有经验的人过来照顾她,她还是不愿意。
总之,她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傅琛没有照顾女人的经验,更没提孕妇。
她情绪不好可以理解,可情绪不好对母亲与胎儿的身体都不好,他有点无计可施,这个时候又不能直接骂人。
他在城呆了一个礼拜,很多工作等着他处理,可放她一个人在这边他绝地不放心。
说不定她一个想不开,直接把孩子给拿掉也不无可能。
谈数十亿的合作案都没有一个怀孕的女人来得麻烦,他打电话给陆太的时候,心里想着。
叶臻出现在病房时,新月就知道她怀孕的事情瞒不住了。
若说她之前还在纠结与矛盾肚子里那个小生命的话,当陆南烟那只绵绵的小手替她拭泪,软软地说着:“新月阿姨,你哭,肚子里的小宝宝也会哭,也会难过的。”时,触动了她前所未有的母爱。
就算有错,做错事情的是大人。
大人有选择要不要将它生下来,可它没有选择。
生与死,都在大人的一念之间。
这是她的孩子。
她抚着扁平柔软的小腹,无法言语的喜悦与忧愁再度同时染上眉梢。
“你身体刚好,别想太多。”
叶臻握住她的手,心底感叹她与傅叔之间的种种,也没有多问。
感情之事,向来复杂。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与选择。
她陪新月回家,向宁父提出让新月去市帮她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