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完朝仪的用度,周氏便拉着傅云寐细细挑起来,大抵都是些雅致又大气明艳的布料。
挑完东西散了人,傅老夫人又和周氏交代了一些关于寿辰的事情和要注意的事宜,便让众人都散了。
朝仪站起来和周氏母女一起拜别傅老夫人,刚要挪脚退下,却听得傅老夫人低沉威严的声音传来:“朝仪,你是未过门的渊王妃,很多时候要为自己的体面打算才是。”
朝仪又盈盈一拜:“是,朝仪谨记祖母教诲。”
傅老夫人点点头,扶着王嬷嬷的手走了。
傅云寐憋着一口气,一双眼睛恨不得把朝仪剜出个洞,什么意思?难道祖母居然觉得她配得上渊王,铁定是要做渊王妃的不二人选吗?
出了门傅云寐拦住朝仪的去路,依旧用居高临下的语气道:“听闻祖母寿辰渊王殿下要来,妹妹是不是很高兴啊,想着终于可以见上殿下一面了,你猜他看不看得上你呢?”
朝仪好笑的嗤了一声:“姐姐这话就奇怪了,祖母寿宴当然是要提点众人注意,不要丢了丞相府的脸面,可按照姐姐刚才的意思,好像这脸面要不要也不打紧。再说了,见不见殿下,看不看得上,我都是先帝钦定的渊王妃,怎么姐姐倒像是渊王府的内人一般,操持这些有的没的问题。”
傅云寐被朝仪气的咬牙,抬起手就要往朝仪脸上打去,手扬到一半却被生生截住,朝仪眼中依旧波澜不惊,却自有一股冷寒的压迫之感伴随着话音落到傅云寐耳中:“不要在我面前泼妇骂街一般,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小门小户的外室养出来的女儿果然上不得台面。”
朝仪说完甩开傅云寐的手,懒得管对方什么脸色便自顾的离去,身后傅云寐阴沉沉的喃喃道:“过了二十六,我看你还有没有命站在我面前。”
沁如堂里,傅老夫人一边在红瓷瓶里插着花,一边听着王嬷嬷禀报朝仪与傅云寐之间发生的口角,嘴角浮出一丝笑意道:“朝仪真这么说?”
王嬷嬷跟在傅老夫人身边数十年,一如往常捕捉着老夫人的神情开口道:“可不是吗,今天我瞧着这二小姐确实是比以往不知道有风范多少,总算让人宽心不少,今天老夫人也是满意的吧,不然又怎会出言提醒。”
傅老夫人笑着指了指王嬷嬷:“你这个人精,自她回来才见过几次,就夸起来了。”
“老夫人不也没见几次吗?还不是一样为她操碎了心,上次二小姐险些丧命,直叫您晕了过去,别人不知道,我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老夫人之前待她疏远,是希望她自己能琢磨透一些事情自己成长,不过现在好了,大难不死,且人底子里也是个聪明的,这下老夫人满意了吧。”
傅老夫人有些怅惘:“当年他爹执意送了她去乡下,我才顺着周氏不让府中纳妾,为的就是怕膝下子女众多,她爹把她抛诸脑后,要不然,府中何至于才四个孩子。”
王嬷嬷叹了口气:“老夫人您是真疼她。”
说到孩子,傅老夫人转念问道:“话说放出去历练的两位少爷如何了?”
王嬷嬷答:“一个在冀州,一个在豫城呢。”
“是要找个时机说说,让他们在我寿辰时回来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