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仪坐在屋内,缓缓上前按灭了炉中的香,又打开了门窗通风。
银月捡起地上的刀,往自己手臂上一划,下手不重,血却大量冒了出来。
朝仪惊忙上去握住她的手道:“你这是做什么?”
银月笑笑:“既然做戏就要做得逼真一些。”
朝仪吸了一口气,狠了狠心,抓起银月衣裳四处蹭上些血。这时只听外面传来一阵嘈杂,银月忙起身往楼下望去,见下方不远处明火执仗,浩浩荡荡过来一帮人,欣喜道:“小姐,人来了。”
两个黑衣人只感觉晕晕乎乎,忽地感觉头上一凉,一盆冷水自上泼下,意识清醒了些许,而手脚上的绳子也不知所踪。
吃了憋的两人站起来双目欲呲,又想到此次来的任务,举起刀就往朝仪银月两人身上杀去,朝仪拉着银月夺门而出往楼下跑去,黑衣人穷追不舍,但因吸了大量迷香又显得有些脚步不稳,是以朝仪两人摇摇晃晃的避过了追杀。
跑到一楼,朝仪就看见了十步之外迎面而来的秦氏,假装人一慌乱滑倒,惊叫着从仅剩的六,七阶台阶上滚了下来,而旁边的银月被血染红了衣裳,血渍触目惊心。
秦氏喝道:“还不快把这两人歹徒给我拿下。”
这方两名黑衣人脚才出楼,就被几把大刀架到了脖子上,秦氏带来的护卫都是些功夫不错的,三两下就把两人捆绑了起来。
如星扑上前去扶朝仪,只见朝仪一脸惊魂未定,眼睛红红的欲哭未哭。秦氏见此心下一软,上前握住朝仪手道:“你不要慌,歹徒现下已经治服了,没事了啊。”又见银月满身的血,又让随行而来的嬷嬷为其包扎。
一起来的道姑见此场景只觉得胆战心惊,忙去请了主事道长前来。
后院像一锅粥般炸开,前院的周氏和傅云寐正在前院一方偏殿里静坐着,听得周围闹哄哄一片,出门一看只见后山火光通明,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周氏小声嘀咕:“难道刚死了人就被发现了?”
按照她原来的计划,朝仪的死在明天她安排道姑去叫人时才会被发现,此刻后山吵成这样,难不成是发出声音引来了周围的人?再说也不见那两个杀手来向她复命,是躲了起来还是慌忙逃了?
周氏心中一紧,眼皮子蹭蹭跳,深觉不安。
傅云寐上前道:“母亲,是不是那个野贱人已经死了,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
周氏道:“记好我们之前的说辞,不要忘了。”
做戏要做全,带着一群人风风火火赶到后山,来到朝仪门前,周氏就带着哭腔拨开一圈圈人哭喊道:“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四个字还没说出口,瞧见眼前的一幕,周氏只觉浑身像灌了铅一样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