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祖母都好关心妹妹,我在这里倒像个多余的。”傅云寐故作委屈的低下头嗫嚅道,看着叫人有些心疼。
傅权一向见不得傅云寐受委屈,刚要出口安慰,门外小厮跑进来禀报道:“老爷,两位少爷大概还有半刻钟就到大门口了。”
“真的,那我们快出去接他们吧。”许久未见孙子,傅老夫人有些欣喜,杵着拐杖先出了门,傅权也是高兴的,叫上朝仪和傅云寐一同出了门。
一行人走出去还没到大门边,朝仪远远的就看见一抹茶色的身影站在那里翘首以盼,身段玲珑,看背影就知道是个美人,不是胡姨娘还能有谁。
胡姨娘是属于看起来柔媚乖巧的人,见傅老夫人等过来,忙上来请了安,又问候了朝仪和傅云寐。傅云寐一向不喜胡姨娘,惜字如金回了两个字就不说话了,倒是朝仪,笑着回了她,又问候了她一番。
几人站在傅权和傅老夫人身后,也都一一望向门口。
等了半刻钟左右,门外出现了两张马车,从马车里下来两个少年郎。一个穿着月白织金边的长衫,面庞饱满看起来应该生活如意。相比之下,另一辆马车里出来的一身绀青的那个则稍显落魄,身子瘦长,颌角分明,还带着些胡渣,让人有种饱经沧桑之感。
傅老夫人迎上去,一左一右拉着两人心疼打量起来,说道:“总算是回来了,回来就好,以后啊再不出门了。”
胡姨娘看着清瘦的那个,早已红了眼眶抹泪,朝仪心下便晓得那个是傅云韶了,傅权一时间也有些慨叹,在一旁眼含慈爱的看着。
“云祁,云韶给祖母父亲请安。”
两人齐齐跪下,异口同声的跪下叩了三个头,傅权赶紧上前扶起,拍了拍他们的手说快回自己屋打整打整,晚上一起吃晚饭。
傅云寐笑开了花跑上去挽着傅云祁,高兴道:“哥哥都两年没回来了,一路可还顺心?”
傅云祁摸摸她的头:“我好着呢。”又拉着傅云寐看了看:“出落得越发像大姑娘了。”
至于对朝仪,倒是一副高兴过头没看见的样子。
胡姨娘紧紧拉着自家儿子,往自己住的思弦院去,一转身看到朝仪,傅云韶微愣,接着问候道:“可是二姐姐?”
不叫姐姐,朝仪恐怕觉得他比自己还大,这转而细细一想,果然是她要大些,笑了笑道:“云韶看起来这样憔悴,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头吧,精神气还没有大哥好呢。”
不说还好,这一说傅老夫人和傅权就打量起两人来,果然这傅云祁比傅云韶看着不知光鲜亮丽多少。至于原因嘛,不用说,一猜就知道,说是放出去历练,可周氏应该拿了不少钱给他过日子,倒是这傅云韶老老实实的受了这许多苦。
傅权有些不悦,男儿家少年时吃些苦是有利于磨炼心志的,没有什么不好,周氏一番行为就是慈母多败儿的作风。这大的像游山玩水似的,至于这小儿子,不说话还以为从哪里落魄到此的。
“母亲怎么不在?”傅云祁哪里知道这下傅权的心思,见周氏不在便开口问起。
傅权冷哼一声:“你母亲行为有差,被我禁足了。”
“为什么?母亲她一向是个明理的呀。”
“明理?比如我让你出去历练,她给你塞银子让你去游山玩水?”
傅云祁见傅权如此也没买争辩下去,傅权虽心中有差,可想着好不容易一家人聚齐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让他们收拾收拾再来前厅。
傅云韶朝朝仪点了点头,也跟着胡姨娘走了,傅云寐拉着傅云祁去了周氏院子,朝仪扶着傅老夫人回屋,回去的路上傅老夫人对傅权道:“你看这是什么事,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家苛待庶子呢。”
傅权明白傅老夫人的意思,心中也不满周氏,是以当下表示道:“回头我再说说她,这行事确实有失偏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