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楚凯哥数到3046秒时，一具无头浮尸，从楚凯哥的监狱玻璃窗前，缓缓升起。

一群早在窗前等候多时的鲨鱼，终究抵不住饥饿，一拥而上将无头尸首撕个粉碎。

直到此时，安静的楚凯哥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甚至哼起莫名的音调歌曲。

“哼哼……哼哼呵……哼哼哼哼……”

楚凯哥的模拟声卡被电流损坏，机械式的哼唱，回荡了整个空落落的监狱。

谁也不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在深海里哼唱，不！

不对……是机器人。

我……厌恶人类……

“哼哼哼……哼～……”

“哼……哼哼哼哼～”

咯噔咯噔……

在孤独的监狱里，空洞的歌声混合了皮鞋声。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嗯，看起来你也很有品味……最近，过得好吗？”

相隔了一个星期，孙季终于想起要来看望楚凯哥，皮鞋踩在刚才上，与楚凯哥的低声哼唱相附和。

只是吊在半空的楚凯哥，没有机会孙季的意思，依旧哼着歌曲看着一望无际的黑暗中深海。

身后的孙季，楚凯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他，一个言而无信的人，说过证明清白，却把自己囚禁在这里。

不对，孙季也没错，因为他并没有说过证明清白后会放过楚凯哥。

至少孙季答应楚凯哥的做到了，就是放过楚凯哥的家人。

时间过去几分钟，两人都没有说话，孙季两步走到楚凯哥身旁，与楚凯哥一样看着黑暗的海洋。

“哼哼……哼哼……”

哼了两句，楚凯哥再也没有哼下去了，因为身旁多出的这个人，让楚凯哥心情全无。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看着大海深处，那一份恐惧。

不过，安静没有维持多久，看着深海的楚凯哥淡淡说了一声，话语若有所指。

“别看了，你看不到的。”

楚凯哥的这句话，让孙季转过头来，他看着楚凯哥剩下的半张金属脸，孙季眼中不由得拾起一分认真。

这一刻，孙季在思索楚凯哥的话外之意。

半响过后，孙季才认真回答楚凯哥，并且十分确认。

“不，我能看到。”

简单两句，没有过多的争执。

楚凯哥说的是，孙季看不到人类的未来。而孙季回答，则是他能看到。

事实上，楚凯哥还有话外之意，他要孙季明白，孙季在这深海中，将再看不到太阳。

这层泡泡需要楚凯哥亲手戳破，因为楚凯哥害怕孙季听不懂。

“孙胖子，你会恐惧吗？”

楚凯哥仿佛与孙季是多年好有，有着说不完的话语，又再聊起了其它话题。

“无知才恐惧，我为何要恐惧？”

“哦……这样啊。我之前也遇到一个不懂得恐惧的人，后来……他死了……”

楚凯哥说到这里，转过头看向孙季，那半张人脸是说不出的郑重，显得楚凯哥非常认真。

“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