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不不,是木冬夏,是怎么死的?”
被问话的人被问话的那人逼视着,却一脸沉默,不发一言地喝着茶水。
客栈还是药城阿宝说书的那个客栈,先前一直在这儿化作凡人听书的魔尊刚化作了木冬夏的样子,便被刚好归来的灵谷撞见了。
灵谷还是当年诛仙台上的神仙模样,不过收敛了自己的神光。只是他当前还不能完全恢复魔尊的身份和法力,能施展的只是些幻化模样的小术法。
但他依然能认出毕方凡人躯壳下的真身,所以毕方在此前识破自己身份时他才会那般紧张,但见灵谷一见面他便喊他大哥,想来不曾识破他的身份,还是把他看做木冬夏的。
既是如此,无论毕方如何对付他,总还有些顾及的。
但事实证明他着实想岔了。
毕方可不管他此时思绪又飘到哪儿去了,一边喊跑堂的伙计为刚从天庭回来的灵谷叫了盘儿花生又叫了壶清茶,显然是铁了心要让他交代。
本来说了一上午书肚子已经饿得不行的阿宝眼巴巴瞧着,见阿爹阿娘目光的焦点都是舅舅,悄悄咪咪探了过去。
“啪!”清脆的一巴掌打断了四人间原本诡异的沉默气氛,阿宝的手上俨然多了个红手印。
他泪眼汪汪看着罪魁祸首身边偷笑的阿娘,心道自己果然是捡来的,累觉不爱道:“阿娘你还笑!你看阿爹!我饿嘛!”
“自己买去!你这个好舅舅赏你的那锭官银呢?昨儿我可是瞧得清楚呢。”毕方把花生推到灵谷那边去,一脸吝啬后爹模样。
“嗯?什么银钱?阿宝,来来来,上交上交!”灵谷闻言两眼放光,双手伸得老长,一如当年精打细算,尽管针线活儿差的一塌糊涂,但还要一双破袜子缝缝补补又三年的抠门阿娘。
阿宝都快要哭了:“……阿娘你怎么还是这么抠?你真的是神……唔唔!”
他“仙吗”两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莫名奇妙地被封住了嘴巴,只见对面阿娘一个劲儿一边向舅舅示意,一边朝自己使眼色。
阿宝:???
这是……不想让自己暴露她的神仙身份吗?可明明刚刚舅舅当着自己的面变成自己熟悉的样子啊!既然会变化之术,应该也是神仙?
阿宝转头对毕方使眼色:阿爹阿爹,你快跟阿娘说呀!
毕方:“……”
这傻丫头什么时候把他的禁言之术学到手了?以这傻丫头的法力应该能……看的出魔尊的真身吧……那怎么还叫他大哥?
难不成,他们已经相熟到称兄道妹的份上了?!
这怎么能行?!他们之间进展还没这么快呢!灵谷只是不再躲他,可他想要跟她继续进展时她总是以各种理由拒绝他。
可也急不得啊!毕方叹了口气,索性遂了阿宝的心愿:“谷儿,不用遮遮掩掩了,他是悭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