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指了指一边的桌子,说:“诺,那边有Kitty从你们超市搜刮来的食物,你看看能不能吃吧。”
“好。”
夏祺走过去,找到几包方便面和一些火腿肠,问露西要了热水,泡了两杯,和恋歌吃了。
等他们吃完,这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天已经开始黑了。
夏祺正准备出去,露西说晚上不宜出行,会有夜行动物在空中出现。夏祺想起了吸血鬼,顿时打消了出去的念头。在夜晚和这些怪物遇上,他这条小命随时就交代掉。
“今晚先在这里歇息吧,我也好给你准备去做任务的装备,”露西说,“楼下有很多空的房子,你们找一间住吧。Kitty,给他们手电筒。”
“是,主人。”奇蒂把两个手电筒送到两人手里。
夏祺拿着手电筒,又问道:“那个,露西……”
露西打断了他,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没那么快。侦测机已经到了北方你所指的那间房子,里面没人,你爷爷估计出去避难了。侦测机开始在周围搜索,但需要时间。放心吧,那边受到的破坏不大,我看到还有很多人。”
夏祺一想到爷爷下落不明,就有点揪心。但一时又急不来,他只好说:“那麻烦你了……”
夏祺站起身来,准备下楼去。这时候露西走到他身边,凑近他耳边轻声说:“你看看我的胸就算了,你可别打恋歌的主意……”
“你你你……你胡说什么?!”夏祺听了结结巴巴地退后说道,眼睛又正好落在露西那布并不多的胸口,雪白雪白的一片让他倏地一下子脸就红到了脖子根。他赶紧转过身去。
露西拍着手大笑道:“哈哈哈哈,居然会脸红!真是可爱呀!哈哈哈哈”一边笑一边走开了,那情景分明是在说量你也没那个胆……
恋歌从沙发站了起来,问:“你们在说什么啊?怎么露西笑得那么开心?”
夏祺当然不能把他们的说话内容说出来,他赶紧说:“没什么,她……她说我的……我的衣服有点搞笑而已。”
恋歌疑惑地问道:“衣服?你的衣服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赶紧走吧。”夏祺带着恋歌下楼去了。
当晚,夏祺在房里洗了澡,躺在床上。
他拿手机出来,用露西提供的充电器给手机充了电。他打开手机,果然还是没有信号。把手机扔到一边,夏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愣。他突然想到什么,于是起身,跑楼上去找露西。
夏祺拿着手电筒,上了楼,来到研究室,却发现露西不在。夏祺左右看了看,看到奇蒂在墙边,一动不动。夏祺走了过去,问道:“嗨,奇蒂。”夏祺摇了摇手,发现奇蒂身上的指示灯一直闪着,却没有反应。
夏祺伸手在奇蒂身上拍了拍,说:“喂——”
奇蒂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危险!危险!进入安全模式!”
奇蒂突然动了,脖子手脚嘁哩卡啦地收了进入,它一阵变换,把东西都收进去之后,它居然变成了一个圆滚滚的球!
“我去!”夏祺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看到奇蒂这只跟鸡蛋一样的大铁球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又叫了声:“喂,你没事吧。”
奇蒂依然一动不动。
夏祺抓了抓头,嘟囔道:“希望我没碰坏它……”
有点忐忑不安,夏祺转过身,去找露西。
这层楼有灯的地方不多,露西之前也叮嘱了,别乱开灯,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夏祺看到一间房子有不是很明亮灯光传出来,于是他便走了过去。
来到房前,夏祺敲了敲门,没人应,夏祺便推了门进去。
一推门,房里的音乐便传了过来,是很有节奏的电音歌曲。
夏祺进了房间,看到这个房间到处都是很朋克的装饰,其中夹杂着一些女孩的用品,这里应该是露西的房间无疑了。
夏祺看见墙上有一幅用各种金属零件拼成的壁画,既豪放又精美,风格独特,别具一格,只是有点看不清。夏祺走上前,凑上去看上面到底是什么内容。
原来壁画上描绘的是一个躺着睡觉的人的侧脸。他的头发往上飘着,变成了各种植物和动物,以及太阳和云彩,那应该是他在做梦的时候看到的东西吧。
“嗯?里面还有一个好像是恶魔一样的图案,是我眼花了吗?”夏祺眯了一下眼睛,想看仔细点。
电音的旋律在高低错落地激荡萦回,在这种颇具未来风格的音乐中,夏祺仿佛从壁画中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正当夏祺沉浸在异世界的体验中时,露西从里屋走了出来,嘴里学着喇叭里播放的旋律,有节奏地做着Bbox。
夏祺见有人出来了,扭头看了过去。只见刚洗好澡的露西用一根毛巾擦着湿漉漉的短发,身上只裹了一个浴巾,身前还冒着热腾腾的白雾。
露西一出来,看到有个人在房间里,不禁看了过去,正好和夏祺四目相对。露西愣了一下,倒是夏祺瞬间不好意思地准过身去,嘴里连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完就往门外匆匆走去。
“等……等等,你跑什么呀?”
露西其实心里也是虚的。虽然她一个技术宅对男女之情并没有很大的兴趣,但是她好歹是一个女的,在洗澡这种最没有防备的时候被一个男子闯进了屋子,多少是有点害怕的。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夏祺倒先像做贼一样转身就跑,这不禁让她啼笑皆非,不由得叫住了他。
“你跑什么呀?我又不是没穿衣服……不对,我只是裹了浴巾而已……无所谓啦,你什么都看不见,你跑什么啊?”露西恢复了她平时大无畏的性情,叉着腰说道。
夏祺听了停住了脚步,但他还是没有转过身来,他说:“我……我不该闯进来的。只是我叫了门没人应,所以……”
露西走到桌子旁拿起干毛巾擦头发,不在意地说:“道什么歉啊,我又没怪你。说吧,找我什么事?”
夏祺微微转过了身,既然露西不介意,自己太扭捏也不像样。他看了下露西说:“我想知道外面的状况。手机没电了,也没信号。发生了这么大事,我们国家……没做什么应急措施吗?”
露西从乱糟糟的工作台拿了一个平板,扔给夏祺,说:“你自己看吧。”
夏祺手忙脚乱地接过了露西扔过来的平板,幸好没把它摔破。
这姑娘心真大……夏祺在心里暗暗嘀咕道。
他打开了平板的屏幕,上面显示着一个画面,右上角有着两个“紧急”的字样。
“这是你们国家临时发布的广播,真落后……你就将就着看吧。”露西拿着吹风机吹着头发说。
夏祺盯着画面上的首领的影像,从影像上看,首领的精神状态极差,他用疲惫的声音说:“各位Z国的国民,你们好。我在此谨代表中央,向全国国民发表公告:就在20xx年1月1日中午12点,未知的灾难突然降临到全世界,注意,这是世界范围的大规模灭绝性灾难。直至此公告发布之时,全国伤亡估计已经超过了十亿……而伤亡人口还在继续增加。未知的怪兽和土地降临到我们的世界,造成了极其严重的损害。在此危难关头,请大家一定要保持镇定,共同面对这次史无前例的灾难。我们各级政府已经尽可能地组织了人手疏散人口,集中幸存者避难。收到这条消息的人们,请尽快前往最近的避难所避难,我们政府将与你们一起共渡难关。国家的军队已经在紧急重组,针对目前的困难开展一系列防御与拯救措施。请大家保持信心,国家不会放弃你们的。最后,愿我们的国家度此劫难,愿我们人类——荣光永存。”
这条消息结束后,又开始重新滚动播放,看来国家也无力持续发布消息了……夏祺看完,拿着平板久久不能平息。
露西吹干了头发,拿着梳子照着镜子梳头,嘴里还哼着小曲。
夏祺心里有点郁闷地问:“露西……都快要世界末日了,你怎么还这么好心情?”
露西看到脸上有一颗痘痘,于是对着镜子挤了起来,张嘴瞪眼,毫不顾忌形象。她边挤边说:“这有什么的,只要能继续我的研究,管他是不是世界末日。没人管岂不是更好吗,我想干嘛就干嘛。”
疯了,这姑娘走火入魔了……
夏祺举起平板,说:“你这个平板借我一下。”
“那个叫,什么平板……你拿去吧,反正我还有好几个……”
微派……我还艾派呢。夏祺撇了撇嘴,说:“那我先下去了。”
“帮我把门带上,谢谢。”露西头也不回地说道。
夏祺出了门,把门带上,然后往楼下走去。
外面没有灯,四处一片黑暗。
夏祺从兜里拿出手电筒,打开开关。一束白光从手电筒里射出来,刺破了黑暗的帷幕。
一个浑身血红的人影,肌肉血管外露的身躯,一双激凸眰裂的眼,以及在灰暗中透着寒光的满嘴利牙——一只迷途的掠夺者突然出现在夏祺的视线中。
“掠夺者!”夏祺吓得手一哆嗦,手电筒从手里掉了下去。他手忙脚乱把手电筒接住,这时候掠夺者已经看到了他,一声低吼,向他扑了过来。
“吼——”
我去!
夏祺没想到掠夺者竟然趁着夜色,摸到了这里来。他下意识地扭开露西房间的门把手,推门闪进了进去。
一进房间,夏祺立即回身把门重重关上。
露西吓了一跳,问道:“你在干……”
夏祺打断了她的话:“掠夺者!有怪物在外面!”
“什么?”露西听了一惊,随后门外就传来了一阵猛烈的砸门声。
露西脸色一变,赶紧跑到工作台前,在屏幕上一看,摄像头把门外的掠夺者照得清清楚楚。
露西有点生气地说:“偏偏在我的机器人都在充电的时候进来!……强行中断充电……kitty,jerry,快来保护妈妈!”
露西点了几个按钮,指令发送完毕,心里多少有点焦急地等着机器人前来救驾。
她扭头看了一眼慌慌张张的夏祺,有点奇怪,她问道:“喂——”
这时候夏祺盯着门外,心脏砰砰地跳着,又想起了下午一群掠夺者从门外争先恐后地挤进来的恐怖情景。一门之隔,就是安全和死亡的区别,他不由得心生惶恐,门外掠夺者砰砰地砸着门,他的心砰砰地乱跳着,露西叫他,他压根没听到。
露西看到夏祺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禁眉头一皱,加大音量叫道:“喂!”
夏祺被吓了一跳,睁大着眼睛看过去。
露西有点不解地说:“你干嘛那么慌张?”
“啊……啊?”夏祺还没回过神来。
“我问你为什么这么慌张?外面只有一个怪物而已。”
“啊……哦,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这么害怕?”
“害怕?……这……这需要理由吗?外面有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害怕,是自然的啊……”夏祺有点惊魂不定。
露西眉头皱得更紧了,说:“你们世界的男人都这样吗?”
“这样……”夏祺看着被砸得轰轰作响的门,有点不在状态,“啊……这样是……哪样?……不好!恋歌还在下面呢!”夏祺突然想到了什么,腿不自觉地就一动,想向门走去,又突然想起门外的情况,不由得站住了。
露西看着有点惊慌失措的夏祺,心里暗道:“算你有良心还知道想起恋歌……但,这也太窝囊了吧……”露西揉了揉额头说:“我已经派Hapi去守着恋歌了,你不用瞎操心。”
听到这里,夏祺用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她说的是什么,说:“啊……哦……”
一看到夏祺那魂不附体的样子,露西心里就不由得来气,直爽的她说道:“喂!敌人来了你应该去战斗,躲在门后发抖是怎么回事?你们世界的男人都没战斗过吗?”
“战斗……”夏祺一阵恍惚,在今天之前,他还只是一个刚上大学不久的菜鸟新生,在歌舞升平鸟语花香的大学校园里逍遥快活的普通学生。今天一个不留神,就进入了末日之中,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谁顶得住啊?
“我……”夏祺哑口无言,愣了一会后,说,“我还真没战斗过……就连跟人打过架也没几次……在今天之前,我们的世界一切都好好的……”
露西叹了一口气,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她挥了挥手说:“真不知道你和恋歌是怎么活着走到这里的,你们运气不错。我的救兵来了,你别发抖了。”
夏祺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不停地抖着,他赶紧把手握在了一起,阻止自己继续发抖。这时候,砸门声停止了,门外传来掠夺者的吼叫声。
一阵打斗声过后,门外恢复了平静。从露西的监视屏幕上,夏祺看到奇蒂用激光枪解决掉了那只掠夺者,但是掠夺者临死前,凭借敏捷凶悍的身手也咬掉了奇蒂的一只机械臂。
“这只怪物挺不错的,很凶猛……这是你们世界的生物吗?”露西把屏幕拉近,看着掠夺者的死相说。
夏祺说:“不是。”虽然在电影和游戏之中见过不少类似的怪物,但在现实中还没有哪个国家疯狂到制造这种怪物。
露西在屏幕上点了点,说:“这地方太大了,不易监控。你把恋歌带上来,一起在这里睡吧。我和恋歌睡床,你打地铺。”
“哦……”夏祺也知道分开不安全,于是转身去开门。
“喂!”露西叫住了他,夏祺下意识回过头来,正看到露西扔过来一个东西。夏祺慌忙两手接住,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把手枪!
夏祺手一哆嗦,差点把手枪掉在地上。扔微派就算了,这露西居然连枪也这样扔?!万一走火了怎么办?
露西看到夏祺的反应又是一阵无语,说:“手枪有保险的,不会走火。对了,你会开枪吗?”
夏祺看了看手里有点沉的手枪,质感冰凉,这还是他第一次摸到真的手枪。他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不会。”
露西已经估计到了这个答案,伸手说道:“过来。”
夏祺拿着枪走了过去。
露西从夏祺手里拿过枪,熟悉地拨开保险,拉了一下上枪壳,说:“这样就解锁了,怎么开枪不用我教了吧?”
不就是扣动扳机的事吗……夏祺摇了摇头,发现好像不对,又点了点头。
露西看着他这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头不禁又有点疼,她熟练地拨回手枪的保险,把枪交给夏祺说:“外面已经安全了,我加放了几个电子眼在各个要道,连刚才那个……那个掠夺者闯进来的漏洞也补上了,再有怪物进来你会听到报警的。你快去把恋歌接上来吧。”
夏祺看着露西在屏幕上调出了十几个分屏,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他看了看手里的枪,有点不知把枪放在哪。拿在手里又有点天生的恐惧,怕它会走火,虽然他知道有保险,但还是怕。
露西抬头看夏祺还没走,问道:“怎么啦?”
夏祺有点尴尬,问:“那个……有枪套吗?”
露西无语,从桌下拿起用来绑在大腿连着绑带的枪套,说:“绑腿上。”
夏祺以前看军事杂志,知道绑在腿上是最适合行军作战的配枪方式。他拿过枪套,老老实实地在腿上绑好。
从露西的房子出来,夏祺首先照了照倒在不远处的那堆烧焦的掠夺者的尸体。他不是怕它死而复生……当然这也是心里的隐虑……他怕的是这怪物存在的本身。
一种可以危及人生命的怪物,这种存在,仿佛是天敌一般。
而现在这个世界上,行走着太多比人类强大的生物。
这个世界怎么了……上帝降临人世的审判日吗?如果是,为什么只有妖魔鬼怪,没有白翼天使呢?上帝的代言人呢?死在圣光之下,总比葬身怪物腹中来得体面点吧……
夏祺拿着手电筒,左右的黑暗中,仿佛都隐藏着幢幢鬼影,让他心生寒气,身后好像总有什么在跟着,回过头却什么都没有……
夏祺一路上疑神疑鬼地快步走下楼去。
来到恋歌门外,夏祺发现屋里漆黑一片。这么早就睡了吗?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夏祺心头一惊,赶紧走过去敲门,叫道:“恋歌是我,开开门!”
“夏祺?”恋歌在屋里发出了声音,随后放下了什么东西,打开了灯。她的声音里,明显有着一丝恐惧和惊喜。
恋歌打开了门,夏祺看到她竟然把纱布拆下来了,眼睛红红的,但还没睁开。
“恋……”
“快进来!”
恋歌把夏祺拉进了房里,随后关上了门。
恋歌有点担忧地问:“你没事吧?刚才我听到有什么东西从外面走过,后来就听到了你的叫声……还有战斗的声音,是敌人来了吗?”
夏祺看着恋歌焦急地神情,知道在这种关头看不到东西对她是一种莫大的折磨。他连忙安慰道:“我没事。是掠夺者进来了,它已经被奇蒂打死。你不用担心,露西已经加多了电子眼,敌人再进来我们会事先收到警报的。现在我们到露西房间去,今晚就住那里了,那里会安全一点。”
“啊……哦,好的。”
“你的眼睛……”
“我听到有敌人,就想拆下来看看……可是还是很痛,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点点。”
“我待会再给你清洗一下,重新包扎一下,你休息一晚应该就会好多了。”
“嗯,好,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那我们走吧,你要拿什么东西吗?”
恋歌摇了摇头,她本来就只身来到这世界,随身的只有一把突击步枪,一把手枪和一把军刀。突击步枪没子弹遗弃了,手枪也在和哥布林的战斗中被夺走,现在她只剩下一把军刀,绑在校服短裙下的大腿一侧。
“那我们走吧。”夏祺拉起恋歌的手,离开房间上楼去。
夏祺带着恋歌来到了露西的房间。一进门,露西这时候正在旁边弄着什么东西,一看到夏祺拉着恋歌的手进来,她跳了过来分开夏祺和恋歌的手,护抱着恋歌说道:“诶诶诶,干嘛呢,手松开!恋歌是我的,今晚是我的,以后也是我的!”
夏祺还以为怎么了,原来露西是看不得男生靠近恋歌啊。也对,像恋歌这样的女子,连女生也会莫名地喜欢。只是夏祺没想到,露西这个技术宅也会有这么女生的一面。
恋歌被露西抱着,说:“露西啊,你胡说什么呢……我看不见,夏祺带我上来而已。”
露西抱着恋歌说:“那也不行,女神的手岂是这么容易就让人牵的?连我也很久没和你亲热了呢。”
亲热……恋歌听了脸一红,说:“你胡说什么呢,是亲近。你上次到我家来,还是三年前呢……自从你进了技术部,我就没见过你几次了。唉,你嫁给那些机器得了,还要我干嘛?”
听到恋歌话里带着的淡淡酸味,露西拉开身子叫道:“我没听错吧,恋歌你居然吃醋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今晚我好好补偿你……”一边说着露西一边推着恋歌进房去。
“什么补偿,你这样说会让人误会的……”恋歌身不由己地被露西推着走。
“没关系没关系,让他误会去。连枪都不会开就像拐走我们家恋歌,窗都没有,别说门了!……”露西唠唠叨叨地推着恋歌进房去了,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看着那扇砰然关上的门,夏祺心里很不是滋味。“枪都不会开……”露西这一句也许是无心之语,但在夏祺听来,就仿佛是一根针似的扎在了心里。想起今天的种种遭遇,自己除了使用恋歌突击步枪那一次是正面对敌,其余时候不是在逃命,就是被人拯救。这一天,的确窝囊极了……
从大腿上解下手枪枪套,把手枪拿出来。
沉甸甸,凉飕飕的手枪在手里,有一种危险的味道。这是一块沉默的,随时等待夺取性命的黑色铁块,是一把科技制造的危险武器。以前只能作为违禁品存在的它,此时成为了生命的保障。
“要进入战争状态了吗……”夏祺握着枪,左右打量着,“和平……不,安全已经不存在了吧……”
拿着枪在手里翻来覆去打量,在枪身上,夏祺看到一串不认识的文字,还有一个像花又不像花的纹样,不知道代表什么。
得学会怎么使用才行,不求成为一个神枪手,至少要能自保……不,还要能保护别人,保护恋歌……还有爷爷……
一想到爷爷,夏祺就有点揪心。也不知道爷爷现在怎么样了,他那么大年纪了,遭遇到这种天灾,他扛不扛得住……
不行,必须尽快前往北方。
一想到这,夏祺就坐不住了,站起身来。
这时,露西房间的门打开了,恋歌扶着门走了出来。
“夏祺。”恋歌叫了一声夏祺的名字。
夏祺见是恋歌,说:“恋歌?”
恋歌摸着墙壁,想走过来,可是露西的房子有点乱,夏祺刚想走去了去扶她,露西跑了出来。
“呀,你也不等等我。”露西走上来扶住了恋歌,这让刚动脚的夏祺又把腿收了回来。
露西对夏祺叫道:“你快点给恋歌处理一下眼睛,要是咱家恋歌美丽的大眼睛有什么问题,我饶不了你!”
夏祺心里暗暗叫屈,她这眼睛也不是自己弄的啊……
还是恋歌明事理,她说:“露西你别这样说人家,夏祺是在帮我。”
露西把恋歌带到沙发坐下,说:“那也得好好伺候着,你可是我们学院的宝贝。”
“什么宝贝,露西你别胡说。”恋歌脸一红。
露西坏笑着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就算天天躲在实验室,也听到你恋歌二小姐的大名传来,对了,你为什么要拒绝世子的表白啊?”
恋歌听了露西的话,脸色突然有点不自然,她坐直了身体,仿佛突然变得刚硬了那么一点,她说:“露西你别叫我二小姐了……我说了,在我实现我的目标之前,我不会想其他事情的。”
露西也看出恋歌的情绪变了,大概她也猜出了什么事情。她赶紧抱住恋歌,说:“好啦好啦,不叫不叫。”
露西转向夏祺叫道:“喂,你,赶紧的,伺候我们家恋歌。”
伺候……
如果是平时恋歌一定又说露西了,可是刚才那番对话之后,恋歌变得意外地有点伤感和沉默。
恋歌到底……在想什么?夏祺不知道恋歌的过去,不知道她现在在为什么不开心,但是他也不好意思多问,他连忙说:“我这就用清水和眼药水给恋歌处理下……”
夏祺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背包不知掉在什么地方了,里面的药水啊,纱布啊,还有比斯特借给他的那把尼伯龙艮之剑,都不知落在哪里了。
“呃……我的背包不见了,里面的药水和纱布都没有了。”夏祺抓了抓脑袋说。
露西站起来,说:“应该是你们被独眼巨人袭击的时候掉的……我让Kitty去附近的医院取药品吧。不过没那么快……”
露西跑到操作台前操作起来,夏祺站在原地,看着沙发上有些落寞的恋歌,一时不知说点什么。
倒是恋歌先说话了:“不好意思,夏祺君,能告诉我,我的眼睛要怎样才能快点好吗?”
不知为何,夏祺觉得恋歌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就像初见她那时,一个人拿着一把军刀,闭着眼和四只哥布林对抗的女孩。那时候的她浑身都是力量,像一根带刺的玫瑰,美丽而致命。
露西说的话,怎么让她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二小姐……这个称呼怎么啦?她所说的目标,又是什么呢?总感觉,恋歌也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孩子呢。
夏祺没有继续往下想,说:“你的眼睛没什么大碍,只需要注意清洁和休息就行。没什么问题的话,明天就基本能睁眼,但还是不能用眼过度。”
恋歌听了,点了点头,说:“嗯,好的,谢谢你,夏祺君。”
这一声夏祺君听在夏祺耳里,不知为何显得格外疏远。
夏祺看见恋歌把手放在了她那把军刀“雪刺”上,紧紧地握着,像握住自己的命运一般。
夏祺隐约觉得,恋歌心里是倔强的,如果不是她的眼睛看不见,她肯定不会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
恋歌其实是坚强而强大的,可是自己呢?自己……现在显得其弱无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