峭山公高兴:“好,好,邵武迎来了谢统军也是邵武之幸。如需黄家效劳,统军可直言。”峭山公虽然是古稀之年,却没有以长辈的态度对待谢启,而是像与平辈朋友那样与谢启谈话。
谢启道出他此行来意:一是希望请黄家人出来暂代邵武县令,黄家德高望重,不仅被百姓爱戴,还深知邵武民生,是当下治理邵武最合适的人选;二是自己愿意全数收购邵武茶农手中积压的建茶,但军资不足,目前只能付三成现款,待自己将建茶售出后再全数补足茶农,请黄家出面帮助说服茶农信任自己。
峭山公笑着说:“收购积压建茶,这是一个治理邵武的长久办法啊!茶农们迫切需要有人买走他们手中的茶叶,我相信就算黄家人不出面,他们也会答应。统军大可放心。”他沉思片刻,看向长子问他:“你看家中谁可暂代县令一职?”
长子黄和说:“五弟黄盖最有才干,可当此职。他现在不在家中,明日我让他直接去军中听差。”
谢启笑着说:“我明日派人来接黄五公。”他没有想到事情办得如此顺利,准备了一肚子说辞,却根本不需要。果然与聪明人打交道,不用浪费口水。
峭山公:“火云军这几日赈粥施衣,招募兵士,开矿冶铁,制造兵甲,还要收购建茶,想来军资耗费颇多。黄家感谢统军对百姓的爱护,愿意出五百万钱,其中的一百万捐给火云军,剩下的借与统军周转资金。”
谢启听闻大喜,起身拜谢。
走出峭山公的府邸,谢启对着苍茫的天空呼出一口气。他刚刚翻越一道山梁,还要马上去翻越另一道。
谢启赶到西市叶公酒肆,再次拜访叶老,向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请他出面召集邵武城中的茶农,统计有多少斤茶叶滞压家中,他愿意出钱收购这些茶叶帮助茶农度过这段艰难期。
叶老听闻后非常喜悦。谢启请他与火云军代表白文裕共同组织茶农成立武夷茶司。由茶司鉴别所有茶叶品质,分成上中下三品,按照品级定价。此外,茶司可组织人力去邵武镇乡或者周边地区收购其他茶农手里积压的建茶,谢启表示愿意付一层价款作为收购人的辛苦费。
谢启诚恳地告诉叶老,他派人核算了邵武府库中的银钱和火云军留存的军资,他只负担得起半价收购建茶,而且目前仅能支付价款的三成现钱给茶农。他已经请黄峭山公第五子出任邵武县令,并请峭山公为他向茶农作保,待茶叶运回南唐转销出去后就将所欠价款返还茶农。
叶老笑着对谢启说,滞压的茶叶算不得是新茶,茶农们愿意接受以往的三成价格,现在可以半价卖出,实在是想不到的幸事。他本人就是一名茶农,他完全可以接受三七价款安排,因为要不是谢启,这些陈茶根本没有出路,茶农们的生活只会更加艰苦。
此外更无需黄峭山公作保,邵武百姓视谢启为大恩人,只要打出谢启或火云军的旗号就可获得茶农们的信任。
谢启和谢光告别叶老回到军营,刚刚踏进营门就见老军医满头大汗地向他们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