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整体评估下来,放到市场上去卖,应该能卖六千多万。
这就是沈谦口中的“没多少钱”。
许晚晚还是不肯收,沈谦有些着急,忽然按住她的手,把盒子塞给她,“不许再塞回来了,你要是不收,就说明你看不起我,我再也不会见你了。”
听到这话,许晚晚一阵惊慌,“别。”
沈谦笑了笑,“那你就收下,如果你收下了,我保证我会非常快就回来,如果你不收,我就待在国外再也不回来了。”
许晚晚承认,沈谦的威胁对她来说很有用,她只好点头,把那个盒子抱紧了,“那你说话算话,要跟我保证。”
她说这话时,跟沈谦对视,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盯着一个人的眼睛,因为她听说眼睛是心灵之窗,如果一个人撒谎,他就很可能不敢去直视别人的眼睛。
而沈谦像是又读懂了她的心事,他俯下身跟她平等地对视,然后张开了嘴,吐出三个字,“我保证。”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许晚晚的眼睛没有离开,眼神坚定,许晚晚相信了他,“好,要是你说话不算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看着许晚晚这有些小孩子气的样子,沈谦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她萌化了,“你太可爱了宝贝。”
宝贝两个字成功让许晚晚愣住,她之前偶尔被朋友叫宝贝,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的直视着直接叫宝贝。
她的脸就像打了腮红一样,哗啦一下就红了,然后拿着盒子迅速打开车门,“我先走了,谢谢你送我回家。”
然后她就有些囧地抱着沈谦给她的盒子跑走了。
沈谦看着她可爱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温柔地笑了笑。
许晚晚拿着盒子进了小区上了楼,进了家门以后鬼使神差地先是去每一个屋子里看了看,似乎是在看霍斯辰回家,看完以后发现他不在,她才跑进卧室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换就关上门迫不及待地去看沈谦给她的那份礼物。
其实如果是别人送的礼物,她想她不会这么着急地想要打开看看,但这是沈谦给她的,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喜悦。
被喜欢的人送礼物,她的感觉自然不错。
她虽然心里着急,可手上的动作却很慢很详细,生怕一不小心弄坏了盒子。
小心翼翼把盒子打开后,漂亮而又闪着星光的项链映衬着窗外落日余晖展现在她眼前。
她看着那项链,那似粉色又不像是粉色的钻石漂亮得有些不真实,就像是刚刚从天上摘下来一样美。
钻石旁边上面还刻着我爱你一生一世的缩写,项链仿佛散发着光一样美丽,美丽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她把它拿在手中,看了许久,才忽然自言自语道:“如果我遇见的第一个人是你就好了。”
如果她遇见的第一个让她动心的人不是霍斯辰而是沈谦,说不定她就不会有现在的烦恼了。
她现在一想到沈谦跟霍斯辰,就觉得自己渣极了,可是又对他们谁也放不下手。
每个人在一生长达几十年的日子里,爱上过的人绝对不止一个,只不过大多数人即使爱过很多个,也只是心理上的爱慕,不会告诉别人,只会埋藏心底。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可能做到“一生只爱一个人”这件事,百分之七十的人连自己这一生究竟对几个人动过心都记不起来数不清了。
许晚晚想到这里,还是觉得自己很渣,一下子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海里一会儿闪过霍斯辰带给她的回忆,一会儿闪过沈谦带给她的回忆。
霍斯辰带给她的回忆,十分之八都是痛苦的,就连那十分之二也是因为自己是他爱的人的替补所以才享受到的不属于她的甜蜜。
可她还是爱他。
另一个是沈谦,他带给她的几乎十分之十都是甜蜜,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每次在一起都会下意识比较放松,也会比较玩得开,不用顾及什么,在他那里就像个小女孩一样。
这样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给她的回忆,显然是沈谦胜出,可她总觉得,更爱霍斯辰,对于他的爱是那种自己也没办法理解的。
正在许晚晚的各种胡思乱想中,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她惊得呼一下坐起来,就看到赵特助扶着霍斯辰歪歪扭扭地走进来。
霍斯辰垂着头,身体似乎也软得没有支撑力了,赵特助费劲地扶着他拐来拐去走到床边,然后砰一下霍斯辰就自己倒在了床上。
赵特助终于松了口气,他弯下身拄着膝盖呼哧呼哧地喘气,喘了半天才抬起头看向许晚晚,“夫人……”
许晚晚一愣,以前赵特助喊她夫人的时候她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而且也习惯了,可现在她跟霍斯辰离了婚,听到赵特助这么突然叫她夫人,她一下子就呆住,接着才缓慢地缓过神来,“怎……怎么了?他这是喝醉了?”
赵特助点头依旧还在喘气,可见把霍斯辰扶上来对他来说不是个简单的挑战,“总裁他喝醉了,说要来这个家里,我说送他去酒店或者他在翰雅的另一套房子里他不肯,我就只好把他带过来了。”
许晚晚这才明白,“哦……那他为什么喝醉啊?是因为应酬吗?”
作为帝都巨头公司的总裁,她想他即使应酬也不会这么拼命,把自己喝醉吧?
果然,赵特助开口道:“不是应酬,是总裁心情不太好,所以忙完工作以后就在公司办公室喝了一堆酒,我看他醉得不成样子就把他酒给扔了,带他回家。”
随着赵特助的话,许晚晚将视线移到霍斯辰身上,他躺在床上睡得深沉。
赵特助擦了一把额头上因为扶着霍斯辰而流淌下来的汗水,对着许晚晚道:“夫人,需要我留下来照顾总裁吗?”
许晚晚愣了愣,看着床上的霍斯辰,摇了摇头,“不需要了……”
赵特助眼睛一亮,要知道,他今天要和老婆吃烛光晚餐来着,但为了霍斯辰,他忍痛割爱,没有去陪老婆,而是来陪了霍斯辰。
没想到许晚晚这么善解人意,他激动地搓了搓手,“啊真的是谢谢你夫人,我终于可以回家去了。”
许晚晚点头,“可以了。”
赵特助立马就跑了,跑得比兔还快,许晚晚长叹一口气,看着霍斯辰,“你原来也会喝醉成这样?”
不知道是不是他听到了她的话,突然间道:“我还要喝,我还要喝很多很多的酒,你快给我拿来!”
他任性而又带着命令地说道,许晚晚走上前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哦,你不能喝了,你脑子很热你知道吗?你要是再喝,估计就会晕倒了。”
话还没说完,突然间霍斯辰双臂一揽,把她揽入怀中,然后用力蹭了蹭她,“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啊……”
许晚晚不解,被他用力抱着有些喘不上来气儿,就努力推他,可是她越推,他就越用力,根本就不让她动。
“安绾……我好想你,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许晚晚一下子愣住,也不挣扎了,就那么在他怀里趴着,嘲讽地笑着,“哈哈哈,原来你在梦里也会把我当替补啊?”
霍斯辰紧紧抱着她,“安绾,你不要胡说八道,你要乖,你要乖啊。”
一向成熟而又冷静的霍斯辰,此时像是个小孩子一样,说出的话也很孩里孩气,根本就不像酒醒着时的他。
霍斯辰仔细抱着许晚晚,“你真的好残忍,好残忍。”
许晚晚笑了笑,“我怎么残忍了?”
霍斯辰还是重复着他刚刚的话,“你好残忍,好残忍。”
不知道重复了多久,他才没了声音,似乎感觉到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