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蔓儿抓着那些票根，她有些惊愕还没醒过来，后面林潇涵几乎崩溃。

“不可能！”他近乎痴狂地叫到，有些失控。

夏蔓儿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王司权说的是真的，那么当年萧穹没有一点钱，全靠楚雄为一点点接济才活过来，这样奋不顾身的恩情，林潇涵竟然还是杀了楚雄为，杀了这个实际上对萧穹对自己恩重如山的人。

他杀了楚雄为，都没有让这个老人安享晚年，想想当初他四处奔走想救萧穹的时候，到如今掌管萧穹，那么只是作为林瑟余的孩子的林潇涵，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

想必林瑟余也是看到他这么卖力救萧穹的时候，这么多年才没有插手萧穹的事情，无疑也是在承认楚雄为的身份，不是吗？

“伯父，是真的吗？”林潇涵转向林瑟孝。

林瑟孝有些慌张，他的眼珠子转呀转，最后说到：“萧穹当初因为一个账房先生的缘故，所有的钱财都被转移了，所以是……”

“是什么？你说呀！”

“是……他说的都是真的！”林瑟孝明明是林潇涵的长辈，却这样低声下气。

林潇涵几句有些站不住，夏蔓儿连忙帮过去，抱住他。

“林潇涵？你……”

林潇涵看着抱着自己的女人有些哀痛，“那个账房先生是你爹吧。”

夏蔓儿抱着他痛哭，“对不起，对不起！”她第一次因为夏朗知的事情跟他道歉，她也第一次感受到在这些事情中，就算她再不想参加，都会被感染，牵连。

“对不起，林潇涵，你站起来好不好？我求你了，这么多人，你也不一定希望你到下的。”

“你知道我杀了楚雄为吗？”

“是我杀的！是我杀的！”夏蔓儿把脸颊碰着他的秀发，“是我啊！最后的刀是我递过去的，我可以拒绝的，林潇涵，你站起来，好不好？”

“夏蔓儿呀！我呀，你为什么要帮我还有害我？”

夏蔓儿泣不成声，“因为你说的，我们是朋友，天生的朋友！”她在他的耳边说到，“我不是你的爱人，不是你的兄妹，是你的朋友，我们不会有亲密的动作，我手上的罪恶也不会传递给你！你可以娶妻生子，你可以有爱情和亲情，也可以跟着他们一起恨一个人，如果是我，就把恨意和友情相互扯平吧，林潇涵，你可以重新开始，起来吧，只要你照我说的做？”

林潇涵站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拔出林瑟孝的剑，抵在还在蹲着的夏蔓儿的脖子上。

这一变动让众人惊呼着。

“你要干什么？”还是楚江乐几乎要走过来。

人声鼎沸，夏蔓儿噙泪站起来。

“你不要怪我，是你自己说的，我太痛苦了，如果只怪在夏朗知的身上，你作为他的女儿，也能让我好受一点。”

“是吗？”夏蔓儿看着他，她那些说的伤心话，终究化成一把把利剑搭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会怪我吗？”林潇涵眉头紧缩。

夏蔓儿摇摇头，她叹了一口气，“我以前认为跟我没什么关系，可是每当我的父亲做了什么的时候，每一次听见别人怨恨的时候，我的血脉都好像停下来，我知道有些仇恨到了一定地步，那只有你死我活的时候，没有退步可见，夏朗知不知道还做了什么事情，所以这跟我有关系，我的血脉就是他的延伸，与我做不做没关系，你恨他到了一定地步，杀红了眼睛，只是这场血雨腥风一层血雾罢了，我当然不会怨恨你。”

不管她做了没做，她都是这场恩怨里的牺牲品，由不得她，她也无力去改变什么，化干戈为玉帛？每当，想起都恨得牙痒痒的仇人，没有谁能真正地放下，天地悠悠，这场解不掉的悲歌好像为这个世间徒增一些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