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竹竹颇为满意地目送这一对对往林子里去。
心下一动,小偷似的左右顾盼,见其余宫女都忙着安抚这些娇小姐,找了个无人的地方褪下宫女装束,露出原来的衣服。
既然已经确定太子和二郎就是同一人,那么她便要弄清楚上一世为何有那么大的曲折。
在此之前,常以安可不能白白的送出去。
……
林间,枣红马飞驰,眼前的画面如倒退的潮水一般奔涌而去。
呼吸声略微急促,常以安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不知驾马累不累,只感觉太子的胸膛压着她的背,越来越热乎。
“你……”她咬着下唇,思索了片刻竟不知拿什么开口。
云伯昊垂下眼,看着她女儿家娇羞的样子,稍稍离她远了些:“是我鲁莽了。”
感觉身后压着的大山退去,一阵轻松。
常以安摸着脸颊,还有些余热:“太子言重。”
他侧脸望见一片湖,随即将马停住,把她接了下来。
乌云沉甸甸压下,笼罩一方,明明是白昼,天色却已经暗沉的犹如傍晚。
两人席地而坐,许久,云伯昊才动了几下单薄的唇:“你要回村的。”
这话外是指向云昌黎,她不可否认,若是真被大皇子带走,能否回常府还是两说,更别提沟头村。
她不蠢,话说的这么明显,已经道出了他自己的身份。
“多谢太子。”她拂去心头那抹悸动,冷静下来。
堂堂皇子沦落民间脱不开皇宫后院的关系,那里的妃子贵人,哪个头不是削尖了往上钻,踩着其他红颜枯骨,才能露出光彩照人的一面?
一个皇子,算在十多年前荆国大局未定之时,落在外面并不是完全不可能。
云伯昊见她拘谨,也不好太过靠近,始终保持距离:“回村后,别告诉我娘,她不知道。”
常以安郑重点头,此事关系甚大,吴大娘一个寡妇挑起一家大梁十多年不容易,此刻理应静享儿孙满堂的生活。
刚一抬头,就撞见他眼里那一丝希冀,常以安有些愣神。
眨眼的功夫,以为他会收起那副作态,谁想云伯昊紧紧盯着她,话音少了分淡漠多了丝紧张:“真的会回村?”
他那倔样子根本是得不到肯定答案就不撒手,常以安无奈地嗯了一声。
刚答应,觉得有些不对,他似乎话里有话?细想又深究不出什么,只得作罢。
“回去后等我……”
话说一半。
云伯昊倏然起身,利索地取下马背上挂着的弓箭,凝神静气,双眼微微眯起凝成一丝寒光,箭羽捏在指尖,轻轻一松,嗖的一声射了出去。
咚——
一声沉闷的声响,入木三分。
云伯昊皱眉,这与射中猎物的声音有些微区别。
啪啪,陈竹竹鼓着掌从草堆子里站起身,笑眯眯地朝两人走来:“二郎哥了得啊!这一箭行云流水,断梁绝音,堪称千古一箭!我对你的佩服当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话落,还没忘记将被一根箭钉在树上的鞋子拔下来,穿回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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