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挺的黑色双排扣礼服,搭配同色长裤,裤脚被包裹在长筒牛皮靴中,即便在大城市之中,也绝对称得上体面。
“能要到多少好处?”
老家伙已经很久没尝到好酒了,他在心里不断盘算,如何才能委婉地赚上一笔。
不知不觉中,晨雾逐渐散去,喧嚣的车马声打破寂静,年轻人放下白色矢车菊,用手帕将其盖住,转身看向守墓人:
“先生,您能定期帮我清理一下吗?”
说着,他缓步走下台阶,动作显得极其小心,生怕钉在鞋底的防滑金属片,与地面碰撞、发出声响——那会惊扰亡魂。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当老人看到乔治从上衣内袋中取出钱包时,瞬间手足无措起来,“您什么意思?”
虽然他很想收下这笔钱,刚才也在心中谋划,但一联想到过往,守墓人心生愧疚:巡官是个老派正直的人,为他清理墓碑,怎么能索要好处呢?
“我觉得您应该去买些上好的杜松子酒回来,冬天快要来了。”
年轻人自顾自地说着,并从钱包里取出一叠钱,前后各拿一张票子,塞进守墓人手中,根本不给拒绝的机会。
对此,老家伙只能低下头,恭敬地表示感谢,等他偷偷瞥向票子时,一阵头晕目眩,那是两张面值分别为1马克、5马克的银券。
即便是整日酗酒,也难以在短短一个冬天的时间,将其挥霍干净。
“先生,现在仍处在初秋时节……您给的太多了。”
声音越来越小,根本无法让人听清。
“什么?”
“没……感谢……”守墓人变得语无伦次,但他没忘记恭维:“先生,您真孝顺。”
“谢谢,但我更愿意看到父亲推开木板,亲口说出这句话。”
说完,乔治·波尔森压低帽檐,转身离去,在他身后,是颜色灰暗的石质墓碑,以及象征生机的菖蒲。
独自踏上小道,即将离开守墓人视线范围时,他喃喃自语了一句,“长眠于永恒乐园中,总比品尝欲望与悲哀的滋味,更值得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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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波尔森,病逝于圣梅尔城、卡尔顿小镇,享年65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