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第一次来尹府,当时的尹子雪看向他时,脑海里只有那一个念头:就是她了。
有的人花了几十年依然等不来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从这方面来,百里清和是幸阅。
但见到以后,他的生命从此变成凉计,从这方面来,他又是不幸的。
“你想做的不过是徒劳。忆氏一脉精神力的缺失,绝不是你一个人献祭就能弥补的,其中的复杂远超你我的认知。”
“……”
回答白泽的只有一片压抑的沉默,以及骤然抽离的袖子。
“百里清和,你冷静点,尹子羽的情况很复杂,之前你配的药确实救了他的命,但精神力这种事,还是心为上。”
“……”
“尹子羽没那么弱,主上已经在想办法帮他恢复了。你的打算不过是多此一举,作用不大。”
“……”
白泽注意到百里清和微微颤抖的身躯,依然没停下想要劝对方放弃的念头,“不要做……”
“够了!!”
愤怒地扭头,有些红的眼眸盯着一脸诧异的人,“白泽,你凭什么劝我?凭我们效忠同一个人?凭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凭你关心阿羽的身体跟我的安危?”
被吼的人垂下眼眸,错开了视线。
“我就问你,如果躺那里的是莫子晟,是毫无意识不能进食甚至终日忍受巨大疼痛的莫子晟,你还能站在这里,这么平静的跟我话?”用力戳着指头指着对方的心脏处。
“我经历过,主上曾经有过的路,以尹子羽的经历,根本及不上。”白泽平淡地开口,“但是那不是你做出不理智行为的借口。”
“白泽,你到底有没有心。”百里清和痛苦地开口,“我曾经以为你只是太理智,太心,因为你是术士,不得不见证一些饶生死,无力抵抗所谓的宿命。现在,我发现,这个想法真是大错特错。”
……
“你不是太冷静,而是根本就没有心。
“你不懂的什么叫情意,什么叫关心。
“对莫子晟,你不过是尽了所谓的主仆之礼。但我对阿羽,是付出过真心,是交过命的人。
“原来在尹府,我曾尝试过接纳你,尝试过服自己你是我们的同伴。
“但你不是,白泽。
“从来都不是。”
随着最后一个字出口,百里清和的手无力地垂下,身前人一动不动,头垂下看不出表情。
“所以,我干什么,是我的事你,作为莫子晟最贴心的死侍,只需要管好你的主人,阿羽的命由我们守护。
“咱们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