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好活着，一定好好活着！”

姜明呜咽。

梓曦也两眼雾气蒙蒙。

紧接着，姜家一位位族老自爆与妖兽同归于尽。

姜家有两种绝命之物，一是燃命丹，服之必死；二是爆气决，这是一种功法，修炼成功后，一旦催发，体内的真气就会沸腾，狂暴无比，然后自爆，与敌人同归于尽。

服用燃命丹，催发爆气决，最终尸骨无存，这就是姜家老者死战的真正含义。

五位族老，全部战死。

杀了头，状态最好的头。

然而高等妖兽，却还有六头，哪怕都有伤势。

“该我了！”姜正德也取出一枚燃命丹。

“族长！”周围人等，全部阻止，“新任族长，有传承大任，不能死！”一位中年人抓住他的双臂，“要来，也是我先来！”

“正远，我现在是族长，不能退！”姜正德目光平静，却不容置疑。

“正德兄！”一直守护在后山的张叔，也就是张烈，怀抱长刀走了过来，“等着一天，我等的太久太久了！姜家，也死的太多太多了，我等依附姜家堡，事到临头，岂能不用命？交给我们了！”

张烈腾身而起，跳跃下了城墙。

“吃姜家的，喝姜家的，受姜家庇护，我等岂能不出力？族长，交给我们了！”又有七位越众而出，跳出了城堡。

“还有我们！”紧接着，又有五六位分开众人，“我等闲散的狩猎之人，却也在山中，经常受姜家人救助，也在这里经常补给，实际上，我等更间接的受到姜家庇护，让父母安享晚年，让儿子快乐成长，如今危难关头，怎能不出力？猎杀妖兽，不独姜家也！姜家，死的也够多了！”

他们也跳了下去。

“好好好！”姜正德手掌一握，“有你们的支持，我姜家只要不死绝，就一直守在这里，不让妖兽越雷池一步！”

“我姜家，岂能甘于人后？哥几个，走！”蒋正远招呼一声，也跳跃了下去。足足三十余位，这都是与姜正德同辈之人，也是姜家的中坚力量。

姜正德默默的站着。

他也想冲杀上去，可自身却有更大的责任。

“族长，我也去！”姜海忍不住了！

“敢去，逐出家族！”姜正德的声音很冷。

姜海颤抖，最终没有动弹。

他只是看着，仇恨刀子，在心底刻下了誓言。

“你们好好的看着，将这一切，记在心里，刻印在骨子里，等劫后，都给我拼死修炼！”姜正德声音低沉，“我姜家，受人尊敬，让人甘愿去赴死，就是因为我姜家人敢死，从不怕死，争着去死！也因为我们用一代代的鲜血，守住这里，守住了千家万户。”

远处的山头上。

姜明看着二爷爷战死，看着一位位长辈粉身碎骨，心如刀绞。

他心中忽然疑惑，这一切，值得吗？

姜家死的人太多太多了。

一辈辈，一代代，基本上都倒在了这片土地上。

“值得吗？”姜明再次自问，“姜家人就该死？其它人家就该享受太平？梓曦，告诉我，值得吗？”

“我不知道！”梓曦低头，“战家也是这样，死了一代又一代！”

是为了荣耀？

是为了尊敬？

姜明目光迷茫，他看着山下，看着最后一位爷爷战死，麻木的目光，望向了城堡方向，就看到一道道人影从城墙上跳跃下来。

“张叔，王叔，刘叔，他们出手了？”

“那几位，是从外面而来，经过姜家堡进山的狩猎者，见过几次，他们也出手了？”

“正远叔……！”

迷茫的目光，有了光亮：“或许都有吧！但，更多的是值得守护，也是我姜家有能力承担，而必须要承担的责任！”

他猛然站起身：“梓曦，你在这里等着，我下山杀妖！”

“等等！”梓曦连忙拦住，指向了对面的山头，“你看那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