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个人。”芳菲说。
在芳菲眼里,空壳子连像样的外表都没有,就是几坨移动的橡皮泥。除了他们陪跑的那一坨橡皮泥以外,还有另外三坨橡皮泥。空壳子集中出现并不是毫无原因的,在同样地点被抓走的人往往会有同样的爱好,在半马比赛出现说明这几个人都是运动爱好者,时间往前推半个月的话,监流组的确在室内篮球场作过案。
“半个月前...啊,小区篮球对抗赛!”范围缩小到篮球场后,大意失亲爹的地点就水落石出了。游泳馆和篮球场,监流组的人还真是会挑人呢,盯着体能好的人下手。
“你怎么这么紧张?”南于星接着问芳菲,她的神情总让人觉得紧张两个字在她脸上爬,不需要太高的情商就可以读懂。
芳菲:“空壳子聚在一起的话,很可能会集体自毁,因为这样不用牵涉到别人,后续影响不会太大,你们几个人去把他们分开,绝对不要让他们互相接触。”
至少是一个小区的,还能和自家老爸打比赛,就算不认识也多多少少打过照面,要盯住并不难。
“爸,妈让你回家问你话呢。”南于星的目标是南父,毕竟她是兄妹里唯一一个能看出不对劲的人,真要发生了什么她也会因为面前倒下的人过于怪异而波澜不惊,虽然听起来有点冷血就是了。
自从她识破了空壳子的真面目,她的自问自答环节也没有了,尴尬的空气弥漫在他们中间,不过空壳子倒是有所行动,大概是默认回答了吧,别人和它说的话相当于一种指令,执行的指令越多保质期就越短,这半个月它可没少参加活动,肯定撑不到三个月的时限了。
“诶诶诶!”人群中突然骚乱了起来,南于阳被围在了中间,地上就躺着一具空壳子,当然在旁人眼里空壳子是一个突发心梗或者癫痫的人。
医疗人员很快就赶到了空壳子旁边开始施救,但是十有八九救不回来了,毕竟它本来就没有生命。炎炎夏日里,持续十几分钟的CPR足以让一个成年人脱力,一地的汗水也没法把这个橡皮泥给救回来,一片惋惜声中主办方打电话叫了家属过来收走一个空壳子。
带着自家老爸的空壳子回到家后,几人又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空壳子在外自毁了,就算把南父救回来也很难想出一个合理的说辞;如果空壳子在家自毁,而南父生死未卜,又该怎么处理?如果南父还活着,那就不应该向外界透露出空壳子的死讯,但时间太长总会有人起疑的。但如果南父已经成了归路里的残骸,就必须把空壳子的死讯说出去。
他们之间的信息根本就不对等,这么多的可能性让人难以做出一个最优解,这里也没有专修博弈论的人,只能根据自身的意愿来行动了。
“不管怎么样,就当老爸还活着来处理吧。”家父不在,长兄为父,本来这件事情应该让老南唯一指定夫人有点参与感,但是总感觉有点难以启齿。
南母看起来虽然很坚强,但是在这段轰轰烈烈的爱情中却是异常的脆弱呢,曾经的少女往事就不追溯了,就他们三兄妹这些年的观察下来,南母被宠成这样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如果让南母选的话,也一定愿意相信老南还活着,不过情绪稳不稳定就不知道了。庄园和监流组的存在倒是可以先和她透露一下,至于她的枕边人生死未卜这种事情就先不要说出去了,说不定她某天晚上就为爱千里走单骑,追都追不回来。
“你们在说什么?”
在客厅商量事的习惯果然还是要改一改,先是被自家老哥发现不对劲,后是自己老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门口站着偷听。
南于星:“妈...你什么时候在门口站着的?”
南母:“对你们接下来的供词有影响吗?”
南于星:“有一点影响...”要是全听到就完了。
南母:“不管怎么样,就当老爸还活着来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