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没事了!”许清菡轻声安抚着她。
“好啦!”突听到耳旁大喝声音。
阿沛吓得浑身一哆嗦,许清菡挺身,将她揽在身后。
盯着眼前清澈的眼睛,她平静地说道:“将她放了,我随你处置!”
“现在你还有资本谈判?”剑眉微挑,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只不过瞧见对面女子眼眸当中流出来的失望,不知为何心中隐隐作痛。
他略一沉吟,冲着阿沛一挥手,“好,你走!”
不从何处生出的勇气,阿沛大声叫道:“我不,我要跟主子在一起!”
许清菡连忙转身,冲着她微微地摇头,轻拍着手背低声说道:“听话,好好活下去!”
“主子!”她嘶声叫道。
立刻有两人前来将她从许清菡身边拽走。
阿沛扯着嗓子大叫,声音渐渐远去,四周安静,似乎连一根针落在地上也能听见,阿沛的身影渐渐地消失,许清菡神色坦然。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林子里的微风,只是久久不见对方的动静,耳畔又响起了一声克制的质问声,“你果真不怕死?”
缓缓地睁开眼眸,许清菡瞧见到他的眼眸,其中眼神复杂,微微地一笑,“是的,我不怕!这一辈子医治过无数个人,已经值了,不像有些人,即便是活着也背负着仇恨!”
她的眼神落在面前的岳夫人的坟墓上,轻声浅叹,“其实夫人何尝不是如此,若是安安分分颐养天年,说不定儿孙满堂,后半生会安稳度过!”
“是被你逼死的!”他握紧拳头,深深地靠近许清菡。
许清菡却抬头坦然地望着他,“仇恨的土壤,只能种出仇恨的种子。夫人的病情你难道不知道吗?”
月景天顿时颓丧,抓紧地拳头,重重地砸在一旁的树根上。
树叶哗哗作响,正如他此刻混乱的心。
“不是她的错,自生下来便背负着复国的命运,其实她也不想的。”
“我是医师,见惯了生死,其实有时候死亡对于某些人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当时的夜里,夫人睡梦中呓语连连,对她说一辈子最为对不起的人便是你!”
闻言月景天的眼眶变得通红,脸上虽然蒙着一层黑气,依旧能感受到悲伤。他不禁回想起之前在山洞的日子。
答应母亲取许清菡性命,可是他无法下手,偷偷地将她送走,归来后向母亲谎称人已经死亡。
那时母亲并会松口气,反而面色更为凝重,神情恍惚着,却也没再说什么。
许清菡的药方有奇效,母亲也渐渐地好转,他以为两人会平平静静地一直住在山洞里,不再过问世事,可母亲每日前去放置宝物的屋子。
她望着一箱子的金银珠宝,好似复国的想法如星星之火,从未熄灭。
那时候他踌躇满志,正如母亲所言,大丈夫不能一辈子蜗居在山洞,像个野人,毫无建树。
可若是如此的话,势必与许清菡起冲突。
许清菡是郡主,更是太子的眼中钉,只要她和太子联手,往后和她便会势不两立,这并不是他所愿。
正在整理东西之时,突然见到地上有根白玉簪子,想起来是许清菡的。118xiashu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