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良言吓了一跳，急忙要去拉回徐如年，同时心中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似乎忘记了什么？

“你……”

像是被掐住脖颈的公鸡，司马良言的话戛然而止，一脸震惊看着张开双臂，如飞鸟离巢纵身一跃的徐如年，像义无反顾的流星滑落天空，更像是一只展开双翅的雄鹰，乘着风俯视风雨阳光，厌倦了这片风景，振动翅膀扶摇直上，画出一道弧线，回到崖边。

司马良言感觉糟透了，特别是看到徐如年如花般的笑容，更觉得丑陋不堪，我好心好意诓师父教你御空术，你却和师父眉来眼去一起诓我，这师徒兄弟实在没法做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御空术？”司马良言忍不住问道，虽然很想揍徐如年，不过权衡双方的实力对比，很识实务的压下不自量力的念头。

“刚学会不久。”

司马良言久久无语，他早该想到徐如年孤身一人来到临崖，应是学会了御空术，算算日子才不过十日，值得称道的天赋。

不想承认却有点丧气，司马良言挥挥手，像驱赶一只惹人厌烦的苍蝇，对着徐如年不悦道：“你过来就是为了在我面前卖弄你的御空术？俗人一个！”

司马良言很烦躁又很开心，反身要回木屋，要扶平修复受伤的心。

徐如年挡在面前，此路不通，司马良言不理，调整方向绕过，五羊又拦在他面前，司马良言继续绕，上前退回，前面是崖边。

然后，有人在司马良言后背轻轻推了一把，不轻不重，力道刚好，于是司马良言踉跄往前走了数步。

“啊…”一脚踩空的司马良言惨叫着掉下悬崖，叫声凄厉之极。

五羊面无表情收回手，仿佛适才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司马良言不会摔死吧？”徐如年觉得风有点冷，衣服有点单薄。

“不会！”五羊很肯定的说道。

不会是做了万全之策，五羊是司马良言师父，定然不会害他。

惨叫声持续了很久，在茫茫水雾中销声匿迹，玉清山终年隐匿云雾中，主峰很高很直，所以掉下去需要点时间。

徐如年紧张的盯着虚无缥缈的水雾，仔细搜寻细微的变化，正当他考虑要不要下去察看时，一道人影带着水气破开水雾，荡出一个圆形缺口，如疾驰的飞箭，电光火石间来到临崖。

司马良言的脸色不好看，摇摇欲坠随时可能掉下去，他的精神消耗极大，眉宇间有藏不住的疲惫。

“师父，弟子不畏高了。”

人害怕到极致往往有俩种可能，一种是不敢面对恐惧，终生躲在它的阴影下瑟瑟发抖，一种是怕到极致的无畏，用恐惧为养料滋养壮大那颗强壮的心，然后战胜恐惧。

司马良言是后者，他的话简单到直白，他战胜了恐惧。

五羊点点头，什么话都没说，衣袂飘动，反身隐进了涧水洞。

“你还有力气没？”徐如年扑闪着明亮的眼睛说道。

“是吓的，现在好多了，刚才真以为要死了！”司马良言落在石上，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身心一宽，精神头振奋了不少。

“你既然恐高当初是怎么上玉清山的？”徐如年好奇的问。

司马良言尴尬的笑了笑，在徐如年意味深长的目光中转为一丝恼意：“我吓晕了，师父以为我睡着了。”

司马良言以为徐如年会笑话他，但徐如年表现出乎他的意料。

徐如年只是想了想，笑道：“玉清山附近有个小镇，那里的师傅做的肉包子挺不错，要不要去尝尝？”

徐如年不是刻意转移话题，是他真的想吃肉包子了，没学会御空术前天天摸湖里的鱼烤着吃，烤鱼虽好，但天天吃难免会腻味，他想换换口味。

这跟问题无关，司马良言彻底恼了，讥讽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