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还好吧,实在对不住,这匹纯血马虽然性子是烈了些,但平日里也是听使唤的,许是最近没看管好,还请二少见谅。”骑马师拽住小栗马,它不时的从鼻中发出嗤叫的声音,晃着脑袋,觉得这匹马好像不太对劲。
“没事,先把马牵走吧。”瑾瑜扶着我,我刚迈脚,脚腕上一阵胀痛,低下头看了看。
“怎么了?”
“可能刚才下马的时候,不小心扭着了。”
阿夏沿着赛道,从看台边上急匆匆的奔过来,承德也跟在后面。
“先等我一下,能站稳吗?”
“嗯。”瑾瑜去知会其他人,我站在原地,将身上的力气尽量分到右脚。
“小姐,你怎么样,有没有摔着、碰着,阿夏站的远,都没能及时赶过来。”
“你赶过来能做什么,挡在马蹄下面?”
阿夏倒是委屈巴巴的,紧蹙着眉间,五官都快缩到一处。
曼衍朝我这边走来,
“穆清,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吓了一跳,那匹小栗马还真是有些野性。”
“我看你方才处变不惊,还真不像是头一回骑马的,我们几个在旁边看着都捏把汗。虽然我之前也有学过骑马,但这样生疏的烈马,没经相处也是要忌惮的。”
我挪了挪脚,摘下帽子,长舒气,
“可能是我命大吧,如果真的摔下来,就不是扭到脚这么简单了。”
曼衍若有所思,似乎听出我话里有话。
“我让承德先送你去医院,副会长说要我这个得头筹的请客。”
“知道的,这也是应该的,那我先和阿夏他们回去。”
“嗯。”
阿夏搀着我走出马场,承德将车开进来,绕出跑马场先去了医院,转头回家。
“阿夏,你先扶少奶奶进去,大夫应该马上就到了,我先去卿玉楼等少爷。”
“青玉楼?”虽然我对昌南的酒楼算不上了如指掌,可除了周家的琼楼以外,就数卿玉楼的生意好,只不过与琼楼不同的就是那里的姑娘绰约多姿,属实是个寻欢作乐的好地方。
承德急忙捂着嘴,打了两下,
“二少爷他们是到卿玉楼谈生意,少奶奶你别多想。”
“多想的是你吧,我又没说什么,快去吧。”
“是……少奶奶。”
正巧大嫂和婆母坐在正厅里聊天,看到我跛着脚进去。
“这是怎么了?”大嫂站起身。
“没事,就是不小心扭着了。”
“阿茶,去找大夫。”
“是。”
“不用了,婆母,承德已经带我去过医院了。医生说只是挫伤了脚腕,没有伤到骨头,过些日子就好了。”
大嫂把着我得胳膊,就近坐下,
“没事儿就好,不过扭伤也不能大意,若是休息不好,以后会很容易复发。”
“我知道了……瑾瑜赢了跑马赛,说是要请其他的会员和朋友吃饭,应该会晚些回来。”
“二弟的马术一向不错,那你今天和其他的夫人一起遛马了吗?”
“算是吧。”
我听见高跟鞋的踩踏声,抬眼看到文茵走过来,怏怏不悦,钟毓跟在他身后。
“哥,你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忙吗?整天盯着我算怎么回事?”
“大哥说了,他不在的时候,要盯紧你。生意上的事,父亲已经让二哥代为出面,无需我做什么。”
文茵坐在我身边,靠在我肩上,
“二嫂,你看看他,好男儿志在四方,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哪有整天盯着自己妹妹的。好像我是个囚犯一样。”
“你这丫头,愈发的没规矩,你二嫂脚上还有伤。”婆母坐在前面,放下手中的杯子。
“二嫂,你受伤了?”她低头看着我的脚,“我就说让二哥带上我,我从前留洋时,经常和朋友学习马术,要是有我,二嫂肯定不会受伤的。”
“让你去,你还不得比那马厩里的还欢脱,回头得让刘妈好好教教你规矩,免得以后嫁了人,婆家那边失了颜面。”
“您的意思是,父亲同意让我嫁给仲离了?”文茵这个时候还不忘了这件事。
“姚文茵,你好歹也是个女孩子,怎么说起这事一点儿都不害臊。你看看大嫂和二嫂,整天就想着这些……”钟毓数落着文茵,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让婆母和大嫂都哭笑不得。
“那又怎么了,女孩子嫁人是大事,当然要嫁给自己心悦之人。二嫂,你说是不是。”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是无奈的摇头,付之一笑。毕竟当初我嫁于瑾瑜的时候,也并非是你情我愿的,门当户对才是真。
不过如今想来,很多最初不情不愿的事,都在悄然间转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