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幽静的缥缈峰高耸入云,在缥缈峰凌空突兀的天官府却不平静。
天算居外的弟子誓有一站到底的气势,一个个支着耳朵等着里面的人传出消息。
子敬靠在文奇身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脸上满是困意,眼睛半阖着。
“怎么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
文奇伸手揽住子敬的肩膀,让他靠得舒服一些,“你要困了就回去睡先,硬撑着不是办法,我替你守着,有消息就立即去喊你。”
“我不行了,剩下拜托你了。”子敬又打了个哈欠,眼角生出泪花,确实困得不行。
文奇点点头,放开子敬,蹲在了前排陆涿的身边,“你听到什么没?”
“你们太吵了,怎么可能听得到。”陆涿深深地叹气摇头,他总不能让这群家伙全都闭嘴回去吧。
“我们都是闲得慌,有精力蹲着,近年来委实平静,忽然掉下个人,一个个都躁动了。”
“唉,我只冲着师傅来,你说师傅闭关这么久,出关了还不见人,会不会是闭关时出了什么差错?”
“你别多想,我中午还见到师傅在药堂跟长老谈事情。”
陆涿揪住文奇的衣领,质问道:“你见到师傅居然不告诉我!”
“呃……光顾着看师傅,忘了忘了,别生气,下回下山游玩,你的衣食住行我都包了!”
文奇冒着冷汗,陆涿对师傅爱得就差走火入魔,房里挂满了师傅的画像,还专门写了一本表达对师傅爱意的诗集,恐怖如斯。
外面实在太吵,程采开了门朝外吼了两声才打发走他们。
“掌府,楚郇的情况如何?”至轩辕站在官宁的对侧,目光始终落在楚郇身上。
楚郇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嘴唇发青,眉头拧成川字,显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身上穿的浅蓝袍子沾着血迹,还被撕裂了几处,裂口处沾染着不明的黑色污渍。
“外伤无碍,中的毒却十分棘手。”官宁的动作行云流水,取针下针,运功拔针,一气呵成。
长老将茶灶暂时挪用为药台,浓烈的药香充盈着天算居,薛绾捏着鼻子,想起了小时候喝药的日子。
“让二位费心了。”至轩辕没有多问什么,生怕影响官宁救人。
长老将药炉交给官长竺照看,走到薛绾面前,“绾绾丫头,把手给老夫。”
“我没有生病。”薛绾还将目光停留在楚郇身上,她已经恢复了许多记忆,觉得楚郇好生面熟。
“老夫只是给你检查一下,以防万一。”
薛绾闻言把腕子送了过去,眼睛四处张望着,至轩辕暂时将精力从楚郇身上挪开,“长老,绾儿的身子如何?”
“先让老夫诊查诊查。”长老捻着胡子,闭目定神,又将手覆上薛绾的额头,“此处有没有痒或疼?”
薛绾摇头,长老放下手,“丫头去坐会儿吧。”
薛绾听话地去一边坐着,手里捧着茶水,翘着两只腿晃啊晃,屋里就属她最自在。
至轩辕跟在长老身后,“长老可看出什么?绾儿的封印是否出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