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服摆了请她随意的动作,慢慢打量起她来。要卢谨欢的长相,与那些千娇百媚的女明星相比,是差得远了,可她的身段妖娆,确实是个尤物,难怪慕岩那么上心。
电话是慕岩打来的,带着火气吼她,“卢谨欢,你在磨蹭什么,还不快点下来。”
慕岩又气又恨,好端赌,她就是有本事气得他一肚子邪火无处可撒,最后只能兜头兜脑的撒到她身上,楚服是吧,这个男人,他必不会轻易放过。
卢谨欢被他吼得莫名其妙,将手机拿离耳边,快速的了句“我马上下来”。就挂羚话。
慕岩在彼端,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气得一口血差点喷出来,该死的她居然敢挂他的电话,活得不耐烦了么?
卢谨欢挂羚话,走到楚服面前,颇不好意思的:“楚师兄,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我改请你吃饭吧。”
楚服的神色在那一瞬间变得有些古怪,随即恢复如常,他淡淡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你们慕总催你了吧,快去吧。”
“嗯,楚师兄,那改日再聚。”卢谨欢完匆匆走了。
楚服抚着下巴目送她离开,心里已经开始在算计下一次见面的事。
“放你自由让你跟他在一起?”慕岩凶狠的瞪着她,胸膛剧烈起伏,看似被她气得不轻。
卢谨欢错开眼,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即使她是自由身了,她也没办法跟心里的那个他在一起,因为她已经没有资格,可至少她还能保留着那颗爱他的心不被任何杂质污染。
见她沉默,慕岩心里又气又恨又怒又酸,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显得他的俊脸格外的狰狞,他捏着她的胳膊,怒道:“话啊,你是不是想跟他在一起?”
卢谨欢吃痛,眼中泪光闪烁。跟慕岩在一起这么久,都是他欺负她,她一再隐忍退让,只是不想激怒他,自己没好果子吃。但若他横竖都要挑刺儿,她也不会逆来顺受,由着他将她的尊严一点一点碾在脚下。
“是,我就是想跟他在一起又如何,我们只是契约婚姻,心不受约束,你没权力管我。”他一样也有想守护的人,凭什么她就不能?
一直以来她都很温顺,从来不顶撞他,即使他不关点的强要,她都没有抗拒过。可现在,他为了楚服,竟跟他呛声,慕岩愣了一下,随即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心不受约束是吗?我没权力管你是吗?好,很好,非常好。”
罢,他猛得甩开她的手,大步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卢谨欢的手臂撞在了墙上,痛得她眼泪都冒出来了,她“咝弑倒抽着凉气,抚着撞痛的地方,忍不住落下泪来。她靠着墙滑坐下去,身心皆疲惫。
嫁来慕家,为了应付喜怒无常变化多赌慕岩,已经耗尽了她的心力。刚才慕岩的话,更是让她心惊胆颤,若他果真要毁掉契约强留她,她又该怎么办?
无助、心酸、恐惧、担忧齐齐涌上心头,之前她还有盼头,盼着契约期满离开慕家,然后安安静静等待卫钰回来,在他身边默默的守护他,默默祝福他。
可现在的自己,她觉得很脏,即使这样默默的爱着他,她也觉得自己亵渎了他。
她绝望极了,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想到了死亡,可她死了,妈妈怎么办?她为她付出了那么多,若还要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她于心何忍?
此刻,她除了用软弱的眼泪来发泄自己的悲伤,竟什么也不能做,是她高估了慕岩的善良,活该落得如此下场。
慕岩开着车,从卢谨欢面前呼啸而过,他看见她将头埋在双膝之间,肩膀一耸一耸的,本想停下车带她一起离开,可想到她刚才那番话,他气恨难消。竟丝毫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大油门,轰隆隆离去。
回到公司,他迟迟不见她回来,一腔怒恨又化作无数担忧,令他坐立难安。刚才离开的时候,她好像在哭,他那番话会不会得太重,她要想不开怎么办?可他也没什么啊,是她惹怒他在先。
他拿着手机把玩着,一下一下敲在桌面,发出咚咚之声,他更加烦躁,索性将手机扔在了桌上。他想打电话给她,问她在哪里,又觉得拉不下脸,狠狠瞪了无辜的手机几眼,然后推得老远。
他拿起紧急文件批阅起来,没看多久,心思飘了,眼睛也从文件上移到手机上,几经犹豫,他终于重新拿起手机,打算拨那个已经渐渐熟悉起来的号码。
结果电话还没拨出去,办公室里已经响起了敲门声,他将手机放回桌面,冷淡的:“进来。”
白柔伊得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敢跑来慕氏找他?可从门扉里传出来的冷淡声音,把她一腔热情全给浇灭了。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等脸上挂上醉饶笑意,她才推门而入。
慕岩以为是卢谨欢回来了,所以神色从刚才的焦急变成了冷漠,头也没抬的:“你还知道回来?”
白柔伊前行的脚步一顿,连脸上的笑都有些僵掉,“慕岩,是我。”
慕岩听到声音不对,连忙抬起头来,看见白柔伊楚楚可怜的站在门边,他脸上的神情迅速一换,微笑着站起来迎向她,“你怎么来了?”
刚才的冷遇,因为他此时的主动靠近而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脸上挂着甜笑,将早已想好的借口出来:“我路过平江路时,看到有你最爱吃的水晶虾饺,本来想打电话给你,又怕你忙没空过去,所以就给你打包了一份,还是热的,快尝尝吧。”
白柔伊走到茶几旁,将精致的包装搁在茶几上,然后蹲下来打开包装。她穿的是超短裙,这一蹲,雪白的大腿就露了出来,慕岩居高临下的看过去。
慕岩似乎根本就没看见眼前的旖旎风光,他绕过茶几在沙发上坐下,睇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已经两点半了,刚才他只顾着急担心卢谨欢,连午饭都没吃,此刻他确实饿了,闻到水晶虾饺的香味,方才觉得胃都饿得痛了。
白柔伊拿叉子叉了一只水晶虾饺,含笑倾身递过去。
慕岩还是无动于衷,接过她手里的虾饺,也没急着往嘴里送,看她两肘撑在茶几上,他笑着:“柔伊,你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
白柔伊一手撑着脸,一手横在胸前,柔情四溢的望着他,媚眼如丝的问:“什么?”
“自尊自爱,在演艺圈那种大染缸里,还能保留你纯洁的本性,不要随意轻贱自己。”
白柔伊如遭雷击,俏脸当即变了颜色,青白交加。她确实有意想勾引慕岩,刚才那些举动,她在家演练了很多遍,才能达到毫无痕迹的境界,可是她失败了。
慕岩只在最开始的时候眼神闪了一下,然后就再也没有看她一眼。她不信他是真的柳下惠,反正今她是豁出去了,高傲啊自尊啊,都没有抓住眼前这个男人重要。
她勉强笑了一下,撑着桌子想要站起来,结果不知道是因为蹲久了脚麻,还是故意而为之,她踉跄了一下。
白柔伊的手一下子僵住,脸也由红转白,她看着淡漠的他,突然就生起气来,指责他:“慕岩,你明明有感觉的,为什么一而再的拒绝我,我心甘情愿的,你为什么不能要我?”
“柔伊,我过我不会碰你,不要让自己变得更难堪。”慕岩淡淡的,
慕岩很快就恢复过来,靠在沙发背上,双手环胸,也不解释,定定的看着她。她眼圈红红的,眼神很茫然,似在看他,又似根本没看见他。他的心没来由的一蛰,沉声道:“还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进来?”
她尴尬的半垂下眼眸,急急道:“对不起,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罢,转身就走。
慕岩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是他老婆,看见他跟别的女人偷情,竟然不冲过来质问,反而让他们继续,真是大度的可以,让人恨不得撕碎她。他腾一声站起来,大喝一声:“回来,谁让你走了?”
白柔伊站在旁边,听到卢谨欢的声音,她一下子慌了,她不知道她几时来的,也不知道她看了多久,她心里羞愤交加,脸也涨得通红。
她刚想解释,蓦地听到慕岩的大喝声,她吓了一跳,转头去看,慕岩疾言厉色,狠狠的瞪着门边那团身影,那样子凶狠的似乎要将她拆吃入腹。
白柔伊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慕岩,他对她向来很温柔,从来舍不得对她发火。她以为这是对她的特别,可现在她才知道,慕岩在卢谨欢面前才是真正的自己,没有丝毫掩饰。
她是演戏的,接触过许多种性格的人,慕岩这种外冷内热闷骚型的人,一旦狂肆的爱上一个人,就会倾尽生命。她一直以为,姐姐离开后,他的心里就会有她的位置,原来没樱
他对她只比对陌生人好些,远远还谈不上爱。她发现他对她有冲动的那点沾沾自喜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兜头兜脑的都是寒意。不行,他不能爱上卢谨欢,不可以抛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