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宣刚走出大门,正等小厮牵马来,瞥见驾车的秦羽,随即冲牵马的人挥手表示不用了。
秦羽走近,他迎上去说:“秦叔辛苦。”
“不辛苦。”
花颜弯着腰探头出来,笑问:“你专门来接我?”
“是啊,我本打算去襄王府接你来着,可惜你没给我机会。”
徐文宣伸手牵她下车,迫不及待的问:“她可醒来?”
他一直担心胧月郡主不能在她说的那天苏醒,届时襄王夫妇失望,唯恐她的好心反倒落埋怨。
“醒了。”
“那就好。”徐文宣长吁一口气,“我今天当差时都在担心,生怕她不醒使得你里外不是人,醒了就好,更方便大夫替她医治。”
“人是醒了,但情况并不好,刚才她一心求死,谁劝都没用。”
“唉,她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实属正常,换做别的姑娘也一样,稍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小心翼翼的伺候,开导她才行。”
幸好襄王府有权有势,换做一般人家的姑娘怕是只有等死,连医治都成问题,更别提悉心开导,佣人伺候。
那便是成为人上人的好处,他需要更加努力撑起徐家才行,不能让颜颜一个人辛苦。
“咦?如此一来,襄王妃怎会这么早放你回来,我瞧着她这些天颇依赖你,没留你安抚胧月?”
“当然有,但我认为今天说什么都不太可能让胧月平静,她也明白,加之我方才劝胧月的方式可能不附和她的心意,所以没有强留。”
“嗯?”徐文宣不解,“你采取了什么奇怪的方式?”
“算不上奇怪吧,只不过我没有一味地哄着胧月,告诉她惹了祸应该用于承担,叫她体谅父母兄弟以及亲朋好友,让她想死也死得体面些。”
“你……”徐文宣不知该如何说她才好,“你真敢说,胧月已经非常难受,你还跟她说那些,襄王妃自是不满意。
胧月郡主有心疾,本就受不得刺激,以她此时的情形,你就不担心一句话不对送她早登极乐?”
“试问还有什么事比她的遭遇更残酷?胧月在掉下去之时没因心疾而去,应该不至于几句话就能将她说没命。
既然哄不好就换一种方式,此时此刻刺激她一下不见得是坏事,好话她听不进去,残忍的话也许更能直接心灵。”
徐文宣则不那么想,直接说:“你在处理胧月郡主的事情上不够理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出岔子。
襄王夫妇向来不讲理,如若他们硬要怪罪,纵使你有一百张嘴也辩白不了,我觉得你以后在面对胧月郡主的事上最好谨慎些。”
“嗯,你说得对,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记住了。”
徐文宣又道:“别答应太快,你要记在心里,胧月郡主的情况特殊,之前断定她和霍彦多久能醒之时就提醒过你,可你根本没记住。”
“怪我咯?”花颜笑嘻嘻的掐他,而后一阵正经的说,“我明白你的意思,胧月的情况确实说不准,单论理智的话,我该送药就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