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砸了人家地方,就这么走了吗?”
“你都吃了我的糖葫芦了,难道不应该帮我把银子付了么,正、道、少、侠。”竹珏头也没回的道。
听着对方那揶揄的一字一顿,又看了看已经昏过去的简修锦,青年苦笑着掏出银子。
聂言飞找到自家师弟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对方双臂交叠放在桌子上,头深深地埋在双臂之间,身上散发着一股子忧愁。
忍不住笑了开来,他走过去,拍拍他的后背,“师弟,师弟。”
“师兄,你来了啊。”
“怎么了,”聂言飞看清楚启木的表情后,笑得更加开心了,“什么事让你委屈成这样啊?”
“没什么。”启木摆摆手,可是挥了没两下手又垂下来了。
他身上本就没多少银子,结果今天全用来赔偿了,那人不仅砸了这个茶馆,还把两家卖菜的一家卖包子的给碰了,当时那几个小贩看见自己赔偿了茶馆老板后的表情……想着想着,下意识的捏了捏空空如也的荷包,他更加郁闷了。
“果然是小孩子啊,走,师兄带你去吃饭去。”
“我不是小孩子,”启木拂开聂言飞的手,“我已经十八了。”
聂言飞也不在意,“是是是,十八岁的大孩子,去吃饭吧。”
启木有些气闷,自己总是被师傅还有师兄们当做小孩子啊。
犹豫许久,他呼出一口气,“师兄,我啊!”
“师弟,你有没有事?”聂言飞连忙过去扶住启木,而启木则是一边捂着脑袋快速蹲了下来,一边把地上的东西握进了手中。
“我没事,师兄。”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偷袭?魔教的人吗?”聂言飞朝着已经什么都没有的那边望着,眸色幽深。
启木却是赶紧摇摇头,“不是,师兄,那人是我认识的。”他被砸之后就立刻偏头看去,虽然只捕捉到了一片火红的衣角,不过,他还是能确定,就是刚刚那个少年。
“你什么时候认识那种人了?”刚刚那人,轻功可不一般啊。
“今天偶然认识的。”启木抓抓头,讪讪地笑着,真是非常偶然的相遇啊。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聂言飞轻轻的扫了一眼师弟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微笑道,“快去吃饭吧。”
“好。”
清凉的风拂过,驱散了刚刚在人群中的闷热。
趴在房顶,屏着呼吸左右看了看,见院内空无一人,这才浅浅的呼出一口气,站起,飞身而下,疾步,一气呵成。
然而,就在手碰到门板的一瞬间,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尊主。”
那一声之后也没了下文,可竹珏知道,自己这次是又露馅儿了。
转过身,低低的唤了声,“师叔……”
“尊主叫错了,您该叫我宁长老,毕竟您现在魔教的尊主。”宁君寒回道。
“哦,宁长老。”竹珏梗着脖子改口。
宁君寒看着竹珏,叹了口气,“尊主,下次别再偷跑出去了。”
一大堆准备好的说辞,可是等见了人,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了,毕竟这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难道真的能因为他偷偷下山跑去玩就狠狠骂一顿?他练功偷懒自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遑论只是贪玩呢。
不过,有些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尊主,还有两个月,您就满十八岁了。”
一怔,竹珏垂下头,“我知道。”
“那尊主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直到宁君寒的身影消失在小院内,竹珏都没再动一下。
躺在床上,他呆呆的出神。
是啊,他马上就要十八岁了,魔教尊主一旦满十八岁就要开始寻找魔教圣物天照经和八瓣凤莲鼎,那两样都已经消失了百年有余,他师傅找了一辈子也没找到,换成自己,行吗?
呼出一口浊气,他合了合眼,真是,好想吃冰糖葫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