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轰鸣撕扯着宙宇，老者与狂然的黑芒猛烈相撞。

他被那黑色化出的存在抽击得不住倒飞，却是丝毫没有退避的意思，只凌然面对，一次次地后退又前冲着。

这边的战场，对抗极恶分外艰难，乃至引人动容，其他几个地方，当也差不了多少。

当下的局面诚然不佳，哪怕宇文书学和殷煞分身打得有来有回，乃至他略占到了上风，都对于这场战争，起不到半点主导作用。

但是任外界怎样，都暂且与结界之后闭目静坐于虚空的玄羽，无关。

现在的他，通体积聚的存在，以及对“道”的认知程度，业已可将神主的境界触及。

另一方面，他作为极正，前方已经开启了一条通往神主的路，按理说，他完全可以就此踏上去，平步青云。

但，玄羽却不愿就此踏上那条路。

他想改变。

他自身就与当年完全不同，谁也不知踏上同样的路是好是坏，而且，他认识到只有推陈出新，才能多一分机会战胜殷煞。

何况，入界的最后一境，玄羽可没有忘记。

寰入界之后，入界便是真正可以夺取世界的存在，当称得上它大成时的那般，万物为我所用。

可这之后，分明还有一层境界，这一点在感觉上是分外明显的，玄羽恰能了解自己，正站在了那个境界的门槛面前。

当然，他体会许久，也是或多或少摸到了一些。

通过各方大能给与的不同的经验，玄羽也是有了不少的思路，譬如正所谓阴阳大道无处不在，入界到了纳万物的程度，再纳得广泛些明显很难，所以还是要反过来考虑，换个角度。

至宽至泛的对面，便当为极度的狭窄。

不过，根据双极，当这种狭窄走向极致，那方可超脱阴阳的层次，走向质变。

比如说，从极端的窄走向空无。

念及此，玄羽便心中一荡，他觉到这“空无”二字，很有可能便为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