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不会容下季柔的,倒时候,就是他的机会……
孟子方的指尖抚过季柔的唇角,眸底的缱绻肆无忌惮,那樱唇粉嫩柔软,让入触之,便想……
“孟子方!”
赵谨克想过,前世之事终归是前世之事,今生的一切都尚未发生,纵使他心中有万般念头,万般的仇恨,终究是不能与今生混淆,与旁人看来那些都是没有起因没有道理的,哪怕他控制不住,也起码不能在季柔面前显露让她看出端倪。
更何况眼下的形势一直很好,他与季柔之间甚至比前世更好,他绝不能前功尽弃。
可是这一切,在他踏进那个院子,看到孟子方抚着季柔面颊缓缓俯下身时,理智荡然无存。
赵谨克反手抽了京九腰间的长剑,三尺剑锋在月色的照应下,寒光慑人。
“赵兄这是何意?”
孟子方唇角噙笑,有些遗憾地坐直身来,哪怕长剑架上了自己的脖颈,依旧笑得恣意,眉梢眼角几分挑衅的好整以暇。
“南线的捷报才到青州,你人便也一起到了,”赵谨克的剑锋紧贴着孟子方脖颈的颈脉,只需轻轻一动便是血溅三尺,“千里迢迢不远万里,孟兄还真是不辞辛劳。”
“那也不及赵兄哄骗柔儿出京,日日虚情假意来得用心良苦。”孟子方轻轻握住季柔的指尖,少女的醉颜在月色下动人,浑然不知身边发生了什么,“季家和赵家的仇怨,赵兄难道真能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装腔作势,多少人能吃你这一套?太后在宫里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吗?”
赵家和季家终究是不死不休的,眼下不过是因为晋王元庸的缘故不得不暂时休战罢了,倒时候这个赵家的嫡子,难不成会为了季柔罢手?靖平侯同意了吗,赵太后会同意吗?
“把你的手拿开!”赵谨克攥紧了剑柄,“我与阿柔的事与你无关!”
“无关?呵……”
孟子方的唇角勾起,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滑稽之事。
“赵谨克,”孟子方微微歪了头看他,幽寒的眸底几分讥诮,“你以为柔儿是自愿嫁给你的吗?你以为季家真的愿意柔儿永远留在靖平侯府吗?”
他与季柔的亲事早就是季申默认了的。这些年水里火里生生死死,南边军营里整整三年,在元庸的手下虎口夺食,多难多险才站稳脚跟,只等季柔及笄那一日,可那一道圣旨硬生生抢走了他的机会。
夺妻之恨,怎能与他无关?
“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反正迟早——”孟子方执起季柔的手拉向唇边,“你们都是要分开的。”
属于他的一切,迟早都是要夺回来的。
“放手!”赵谨克的剑锋倏然发劲,孟子方的头一偏,抄起一个玉杯一挡。
“呯!”
玉杯碎裂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中格外刺耳,季柔从迷蒙里惊醒过来,打眼,便是孟子方脖颈间流下的鲜血,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