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现在送来给肖澜央打下手的都是什么奇葩。
穷凶极恶的、唯利是图的、抽老千的、奸同鬼蜮的,真就全员恶人呗。
是生怕肖澜央玩不起,撂挑子不干,特意整来些没有善恶是非观念的狠角色来为他保驾护航。
视角再次转回三桥大厦。
明明住在四楼的人都不在,可电梯上方停留的数字却显示此时电梯正停在四楼。
何果果仰面盯着那赤红的数字,心里泛起嘀咕,姚迟连停下来等待几秒的耐心都没有,径直走向楼梯,晃眼间不见了踪影。
上到三楼时,他的脚步有片刻停滞,透着血光的瞳孔睨向眼角,视线从扶手栏杆间的空隙穿过,刚好捕捉到301房间的门无声合上的瞬间。
当肖澜央的意识再次恢复清醒,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闹钟响了几近五个小时。
寻着铃声的来源,他偏看向枕边的手机,目光触及到光屏上的时间,登时惊坐起身,横在脖子下的一条雪白的手臂滑落砸在腿上。
由于动作过大过猛,让他的脑袋剧烈的刺痛,眼前阵阵发白。
肖澜央扶着额头,“嘶——”的抽了口气,心里想的还是上班迟到的事。
睡在边儿上的人没让他起身的动作弄醒,反倒是因为浅浅的吸气声卒然张眼。
两条修长紧实的胳膊从肖澜央背后攀绕上来,肩膀的一边忽然一沉,紧接着耳朵被人吹了口气。
“还没好?”淡淡的话音带着三分凉意,随着气流一同钻进了耳道中。
一只手摸到了肖澜央的脖子上,膏药贴已经被撕下了,换上一圈绑得歪歪扭扭的绷带,不用想也能猜到是出自谁手。
绷带里不知道是用什么药浸濡过,咬伤的地方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温温润润的,还有些舒服。
肖澜央缓过点儿劲,刺痛感并未完全消失,遮在视野中的白雾倒是消退了,让他得以看清自身身处的这间截然陌生的房间。
身下哪里是什么床,被打磨平滑岩石构成一座镂空的高台。
台子中央,也就是肖澜央躺着的这块,铺盖着一张薄得透光的皮,呈青灰色,不知道是从什么生物身上剥下来的,宛若柔缎,薄皮下塞满了绒毛,色泽不一,有长有短,杂乱地混作一体。
最令常人无法接受的是这房间缺失了一面墙壁,层层绛帐让山风吹得卷起帘摆,在那外面是一眼望不尽的山林。
见他像个失魂的傻子,姚迟工整的墨眉以微不可辨的幅度压低了些,抬起双手捂在肖澜央的腮下,掰过那张脸正面朝向自己。
姚迟的下巴尖正抵在肖澜央的肩膀上,肖澜央一扭脸,两人的鼻尖就蹭在了一起。
只是稍微调整过角度,就轻而易举地夺取了他呼吸。
唇齿被撬开的刹那,顷刻间,寒气凛凛席卷全身,冻得人牙关打颤,浓烈的冷息稠得几乎凝成了真实存在的流液,在感官错误的诱导下,肖澜央不自觉地几番吞咽,仿佛真的喝进了一肚子雪水。
姚迟:“双倍还给你了。”固在肖澜央腮下的两只手松开,自然而然地分别落到了他的脊背与大腿上,一阵清晰的战栗顺着温热细腻的肌理传到掌心,“激动成这样?”
肖澜央捡起堆叠在腿上的绒毛毯将自己层层裹紧,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有病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