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瑶带着又菱,自去叩门。
里面半日没人应。等到齐瑶站的脚都疼了,不得不坐在药箱子上忘穿秋水时,才慢慢走出来一个人。
如云唱了一诺道,“六姑娘可有程子没来了,长公主都提了好几回。”
齐瑶歉意道:“实在是事赶事,我也惦记长公主的。”指指那边草庐,低声打听道:“横竖长公主也忙,没恼我吧?”
如云抿嘴儿一笑,要不恼,我便在外面等着接你了,还要你叩这么久门?
“姑娘随我来吧。”
齐瑶见她如此,知道长公主这回是真着恼了,故意锉磨她。可她也不敢使性子,也没的辩驳。可不呢,以前还常来蹭茶的一个人,突然几个月不见影儿,连个拜帖、书信都没递过一封,长公主气性这么大,不生气才怪。今儿这关可难过,也只得见招拆招,回头见面再哄哄,低头赔意儿罢了。
如云带着她们往后面一溜厦房去,又菱背着那箱子,喘的声儿越来越大。姑娘这箱子里不知放的啥,跟背着一堆石头似的。
她们进了屋,如云掩上门就出去了。
齐瑶打量了一番,屋子里除了一副四扇清水木屏风,便是中间摆放的一张桌子,几张杌子更无他物。
便冲着屏风道:“齐六受人所托,前来治病。不知现在可否开始?”
屏风后果然传出一阵悉悉索索声音。一会儿转出一个人,拱手道,“有劳了。”
齐瑶看向来人,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稳了稳道:
“上回提议八爷治病,过去了也有一年多了吧?那时齐六有七八分把握,今日,”她略有迟疑,“容我仔细察看后,再。”
骨头上的毛病,自然是年岁越越好治。若等到长大了骨骼已成,难度便要增大许多。自然最重要的,还要看位置,能不能动。
八爷萧澈朗眉一挑,身后跟出来的两个侍卫从屏风后抬出了一张榻。
看着八爷询问的目光,齐瑶摆手指了指榻。萧澈径自走过去,躺下去,合眼不动。侍卫卷起他左手袖笼。
齐瑶戴上纱手套,皱眉看着那变了形的胳膊。
她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巴掌的铁榔头,挨着胳膊,左右上下锤打。
一会儿功夫,她放下榔头,放了手套。
萧澈起身拉好衣衫,撑在膝头,问:“可治否?”
齐瑶颔首摇头:“只怕要很受一番折磨。”
“你只治得治不得?”萧澈眉头一蹙。
齐瑶看着他皱眉,不由心里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