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皱眉，有些不悦地想将纸拿开，他的月牙桌只能放琴和他的手，可指尖碰到纸时，熟悉的触感却让他动作一顿，虽然不是完全相似，这纸却已和前朝失传琴谱所用有了八分相似。

“没想到沈小姐不仅精通失传音律，对失传的造纸术也颇有研究。”墨离拿起白纸端详，突然就红唇轻展，笑得温柔缱眷。

“这年头光会音律也不行啊，总得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啊。”白雨见怪不怪地点点头，在她看来，只有银子才能让生人勿近脸变为老鸨招客脸。

“也是。”墨离轻飘飘地回应，接着就是不紧不慢地翻看纸张。

白雨开始还摆出职业化灿烂笑容，可对方许久还是没反应，白雨的内心就开始在不安：难道有人快她一步，率先拿出古法造纸的法子了？

只见白雨转动眼珠，看看墨离的脸，又通过瓷器的倒映看看自己的脸，重复几次后，这才下定决心般，将一口好牙咬得死紧：

“公子是不是对分成不满意？价钱方面咱们好商量。”

墨离闻言抬眸正好看到白雨悲壮的表情，那坚毅的表情活像是舍生取义的壮士，一时没忍住，嘴角本就微翘的弧度又上扬了三分：“离某只是觉得沈小姐所说的分成不可行。”

“怎么就不行了？”白雨大惊。

墨离别有深意地看了白雨一眼，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的“哒哒”声让人无端有一种老师敲黑板划重点的凝重感。

“且不说我出钱出力，辛苦挣得的银两要一直分成给沈小姐究竟有多少。如果我答应了沈小姐，等取得造纸之术后再透露给亲信，让他开一家规模更大、价格更低的纸铺，沈小姐认为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