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其十八(2 / 2)背芒首页

因为下雨,郑伯把来福关进屋子里拴着。门卫室没关,留了道缝,小瘪三嘎吱一推门,一眼就看见了来福。

它被拴在了桌子的铁柱边上,见到小瘪三兴奋地叫起来,围着他转圈圈,摇尾巴。

小瘪三一把握住他的嘴:“嘘——别叫,我是带你出去的,要是郑伯被吵醒了,咱们可就死定了。”

来福似乎是听懂了,立刻停止吼叫,乖乖坐在地上哈赤哈吐舌头。

小瘪三解开绕在桌柱上的铁链,牵着阿福踮起脚尖,躬身离开了门卫室。

一出大铁门,来福就如同脱缰了一般,兴奋的在柏油路上四处蹦跶,嗅来嗅去,四只爪子无所适从,都不知道放哪好。

小瘪三弯腰摸摸它的脑袋:“看来你也被关久了,闷得不行,走,我带你去溜溜。”

对于来福来说“溜溜”两个字和“吃饭”一样重要,它两耳一竖,歪头看小瘪三,在听到小瘪三的再次肯定后,开心地往他身上扑,舌头狂甩他的脸,舔的小瘪三一脸口水,连嘴里都有股狗的口水味。

小瘪三牵着来福走在前头,文竹一手拉着又生一手牵着阿朱走在后面。文竹感受着被阿朱捏出汗液的手,觉得就像带了只湿哒哒的手套那样黏腻难受,心里苦不堪言。

小瘪三甩锅甩的一身轻松,却连累的他像个老妈子一样照顾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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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穿过了城郊的柏油路,经过一片被雨水打得伏倒的油菜花田,走出白岭。

离开白岭就没有柏油路了,都是嵌在水里的石子路,在岔路口前小瘪三选择抄小路,穿过一片广袤的竹林,就能到目的地所在的小山头。

他们必经的竹林郁郁森森,看不见尽头,抬头也皆是交错的枝与叶,难以透光,且每走几步就是一株和上一柱相似的竹子,很难找到方向。

文竹有点慌:“小瘪三,到底往哪走,这里落满竹叶,一点足迹都没有,你是不是弄错路了。”

小瘪三却很是自信:“郑伯说是这条路,而且他还带来福来过,不会有错。”

他低头,一拍在前头嗅闻气息的来福的脑袋:“来福,带我们出去。”

来福“汪”地一应,突然就撒开四爪疯了一样往前狂跑,小瘪三被它拽着爆冲,左手直接甩在了一根竹干上,疼的嗷嗷叫。

小瘪三一边飙泪,一边转过脑袋吩咐道:“你们愣啥啊,快跟上。

“艹,你们笑毛笑啊,没见过撞竹子的人啊。”

一面说话一面狂奔间,小瘪三一脚踢到了藏在竹叶中的大石头,痛的他撒手就松开了链子,弓起身子抱着那只脚像只独角鸡样在原地乱跳。

他疼的嘶嘶喘气,抬头一看,来福那个没心没肺的货不仅压根没注意到他松手了,还甩着舌头一溜烟跑得老远,傻乐傻乐的汪汪叫。

此刻,小瘪三心里仿佛有千万只羊踩踏而过,他疼的泪流满面,抱着脚大喊:“来福,你只死狗,赶紧给小爷停下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