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邪派人送信,说言之和含珠也已回了霖晋。你不去告别?”
白鹿歌撅了撅嘴:“又不是生离死别,有什么好告别的?只怕是见了面告别,反而让他舍不得。言之这辈子都用在对我们白家尽忠上了,如今他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有了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我只会高兴。以后想见他,咱们就去霖晋就好了嘛。”
说着,白鹿歌又有些担心。
“白家现在好歹有朔邪坐镇,秦大哥回了秦家。秦家的家主之位也算是实至名归,他也一定会照顾好陵陵他们的。倒是你,从我养伤开始就一直没有回过霍家,现在所有事务都是思疆在打理,你倒真是放心啊。”
“我本无意继承家主之位。只是不想霍濯墨掌家而已。如今思疆已成人,诸多事情也该他学着处理。若有疑惑,我再辅佐便是。”
正说着话,侍女秋水就忽然跑了过来。
“公子,小姐,门外送藕苗的人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
几个一脸憨厚模样的农人推着放置藕苗的板车进了院子来,见着霍白二人,立刻恭敬地行礼。
“二位大人日安!你们要的各类藕苗,小的都已送来了。嗐,这些藕苗可好了,就连宫中的大人都抢着买呢。不过,君上一听说是你们要,就命小人全都给你们送来了。你们看看,这苗多好啊!”
白鹿歌拍了拍板车上的藕,笑道:“还真是不错呢。说来,京中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么?”
“哎哟,那新鲜事可真是太多了。君上登基不久啊,先是广开学士院入学资格,然后修整了廷考,武考的资格。叫咱们民间好些人都能迈过考试的门槛。还有啊,君上还迎娶了勒兰国的公主做王后。哎呀,那大婚之日的盛景,简直就是万民同乐啊。只是,这前不久传来消息,定衡王在狱中时受伤太重,休养了一段时日也不见好,这不,君上才登基不久,就过世了。”
“过世了?那他的家眷,还有秦笡大夫呢?”
“哦,都挺好的。君上善待定衡王的家眷,也善待秦大夫。就连奕峦君的家眷,也都分了宅子好生照看着呢。”
白鹿歌隐约领悟了些什么,面上却只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几人卷起了裤腿儿,下到水里开始插藕。霍麓展看着那些柔嫩的藕苗,再想着适才这些农人所说的话,心里只觉好笑。
“数年过去,泽定君确是锋芒渐盛,如今登基,桩桩件件的事情都这般有条不紊。”
白鹿歌哼道:“定衡王他都杀,如今看来他也是不会容忍自己的君主大权被分散了。只怕秦笡姐姐如今日子也不好过呢。”
“待到来日,只怕这位君主还会有诸多叫人意想不到的动作。”
白鹿歌看了看霍麓展略显严肃的脸,索性一把勾住他的脖子。
“别的我不管,总之你说了,不管怎样都要陪着我。左右现在朝廷没什么大事,我们也正好求个清净。这些东西都不许再想了!”
霍麓展轻笑出声来,环住怀中人的腰身,将她轻松地抱了起来。
这一抱,就似将整个世界都拥在了心口,再不舍放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