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慧珍和小宇也有些败兴。
小河边就像是没有鱼一样,安静,他们的鱼竿从早上到现在就没动过。
“哎呀!哥哥,你的鱼竿动了!”
霍秋红和王小妹刚离开不久,小宇就嚷嚷了起来。
钟子然的好运来了。
他的鱼竿弯得不能再弯,几乎快断;浮漂动得不能再动,深埋水中。
鱼上钩了!
钟子然还没来得及反应,杨慧珍就先他一步动了起来。
她抓住他的钓竿,用力往上甩。
鱼是一条大鱼。
钟子然看着杨慧珍覆盖在他手上的纤手。
杨慧珍愣了一下,脸红,收手,去解鱼。
小宇目光灼灼地看着桶里的鱼。
钟子然看着小河。
原来,这河里还真的有鱼啊!
一个早上,他都没钓到鱼,还以为霍秋红讹他呢!
小宇崇拜地看着钟子然,眼里闪着小星星。
钟子然被他看得耳朵微红。
这眼神也太热烈了!
杨慧珍悄悄转头,看到了钟子然微红的耳朵,自己的脸爆红,心跳更快了。
她懵懂地摸摸心脏,不解:“我该不会是真的生病了吧?”
心脏不听话,跳得太快,她都怕它跳出胸腔。
“又上钩了!”。
小宇的惊呼,打断了杨慧珍的遐思。
又一条鱼上钩。
钟子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那么灿烂的笑容,比正午的烈日更加阳光,令杨慧珍看着迷了。
小宇举起刚钓到的鱼,扭头看到杨慧珍红彤彤的脸。
“姐姐,你发烧了吗?脸好红!”
杨慧珍被吓了一跳,激动反驳:“发骚?!没有,我才没有发骚!”
小宇和钟子然被她激动的态度吓得莫名其妙。
杨慧珍这才神志清楚,知道自己刚才误会了。
此“烧”非彼“骚”,小宇说的“发烧”,而不是“发骚”!她自己心里有鬼,这才想岔了。
“我,太阳太大了,热。”
她用手扇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索性,小宇和钟子然都没再注意她。
因为又有鱼上钩了。
他俩忙着钓鱼,没时间关注其他。
一条鱼刚上钩,钓竿刚重新入水,另一条鱼就咬钩了,像是迫不及待自动送上门。
杨慧珍不知道应该开心,还是失望。
鱼连续性上钩,直到两个水桶满了,还没结束。
不过,桶满了,他们即使钓得再多,也没地方放,得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正好遇上中午下工的大队队员,其中包括霍秋红的那个贪婪赖皮的父亲——霍老三。
两桶慢满满的鱼,令大伙羡慕。
这鱼都大,不是以往大伙在河边捞到的小鱼,小鱼小得都不够填牙缝。
“这运气,还真是好!”
霍老三贪婪地看着钟子然水桶里的大鱼,二话不说,手入桶,抓了两条鱼。
“你干什么!”
杨慧珍阻止他。
这人好讨厌,不问自取,简直是强盗!
霍老三不满,贼兮兮地闪过一边,恶毒地咧嘴,“我拿我女婿的东西,关你什么事?管得太宽了!”
杨慧珍被堵,脸憋红,“你,你……”
她气恼得说不出话来。
霍老三拿了两条最大的鱼,在路边扯了两根草串起来,还不满足。他看了看钟傻子的水桶,又拿了两条,然后用自己湿漉漉的手,拍了拍钟子然的肩膀,“好女婿呀,你可真孝顺。”
他说完,笑嘻嘻地走了。
其他人大队的队员也有想占便宜的,但被旁边的人拉了把。
“人家是老丈人,你可不是!”
那傻子的父亲是大队长,大队长稍微做点什么,够他们吃一壶。比如放给他们安排更累的工作,比如扣工分。况且,钟家老头老不是好惹的,太护短。犯不着为了一两条鱼,惹了一身骚。他们又不是霍老三,有个好女儿,有女儿在前面顶着,不用怕。
大队队员都走了,杨慧珍怒气冲冲地把自己桶里的鱼倒进钟子然桶里,自己只留下一条。
“你不是好了吗?为什么还装疯卖傻?”
杨慧珍被对着钟子然,嘴唇都咬破了。
她不能理解,钟子然明明就不傻了,可为什么偷偷隐藏真相?装疯卖傻,忍受他人的鄙夷?
钟子然直视她的眼睛,思量片刻,回答:“还不是时候。”
杨慧珍心里一阵无力,“你到底顾忌些什么?什么是时候才是合适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