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叶一愣，问道：“公主，当初您是故意赶走玉芬的？”

闻言，无花惊呆了：“真的吗，公主？您是故意让玉芬接近戴全德?”

见姬渝点头，无花看着玉芬有些呆呆蠢蠢的样子，难以置信。

不由得拍了拍她的肩膀，竖起大拇指：“可以呀，玉芬，你可把大家都骗过去了。”

玉芬似乎是不太习惯被人夸奖，竟然显得有些窘迫：“公主叫奴婢怎么做，奴婢就怎么做。”

知道玉芬是故意接近戴全德，无花无叶二人对待玉芬的态度更加亲近了。

无花无叶伺候着姬渝更完衣，姬渝挥手让她们出去。

无花无叶便要退下，见玉芬还杵着不动，无花赶紧拉了她一下，示意她一块儿出去。

“玉芬留下吧。本宫有话要询问。”姬渝开口。

无花无叶虽有些奇怪，但不多问就自行退下。

很快，门外也没了动静。

“恭喜主子，终于手刃狗贼！”方才木讷呆呆的侍女，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浑身缭绕冰冷肃杀的气息。

只是，她还未听见回声，便瞥见对面的身形一晃，摇摇欲坠。

“主子！”

一个残影闪过，那个叫玉芬的侍女瞬间出现在姬渝身边扶住她。

若是墨煜等人在此，定会惊讶地发现，这个被戴全德欺负而无还手之力的侍女，竟然身怀绝技。

姬渝喃喃出声：“令雪，我杀人了。”

令雪是姬渝的母亲——顾明鸢在弥留之际送给她的暗卫。过去，她只在暗处保护姬渝。直到卫皇下旨让姬渝和亲，令雪顶替其他宫一个暴毙的宫女，借着假身份混入了和亲队伍。

当年无果那件事，旁人如无花无叶等人只知道部分，并不知道全部真相，但身为姬渝最亲近的暗卫，令雪知道。

戴全德心理畸形，他喜好玩弄女人，最爱的便是玩弄女童。当年姬渝在宫里的存在感低，很多人都不认得六公主。但是姬渝小时候容貌便极为出色，有一次她偷偷跑出宫殿玩，遇上了戴全德。当时那人便生了龌龊的心思，转身就派手下来掳她，是无果舍身帮助姬渝逃脱的。

当年姬渝小，还没有能力报仇，令雪的功夫也还不足以在宫中悄无声息地杀人。后来令雪慢慢地把参与这件事的帮凶都报复了，最后只剩下这个罪魁祸首。

姬渝要戴全德死，却不想他痛快地死，她要戴全德爬到最高时坠入地狱，要他死前身败名裂，她不让令雪暗杀，而是设了这么一个局——将炽热的权势，下药的茶叶和美貌的侍女送到他手里，引他露出本性，在众人面前曝光他的丑陋阴暗面，然后由她亲手杀了他，为无果报仇。

令雪想到戴全德做过的事，眼神闪过一丝厉色：“他该杀，倒是便宜他死得这么轻松。”

“我杀人了，母亲会不会怪我……”姬渝额头上尽是细密的汗珠，眼神迷离，神情极为不正常。

“主子！”令雪发现不对劲，连忙点了姬渝的睡穴，将人抱起瞬移到床边，让其躺平。

见姬渝安静地睡着，令雪终于舒了一口气。

幸好发现得及时。

不然，让主子旧病复发，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戴全德，令雪身上起了杀气。

打开窗户，她轻轻地跳了出去，整个人融入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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