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馄饨。”纵是容亦这样的清冷性子，对上少年及其魅惑无辜的姿态神情，也觉得有些吃不住，加上和少年体内有相同的气息吸引，容亦一向平稳的心跳第一次乱了节奏。只好别过头，不去看少年。

“姐姐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少年将容亦的头掰着正对自己，又摆出一副天真无辜的表情。

“从你不再长大开始。

妖界灵气充足，原本只两三天你就长高了一些，后来圈圈无意发现后你就再也不动了。我那时只是怀疑，还没有觉得你不对。”

“是因为那条蛇，姐姐才确定了，是么？”

容亦深深看了一眼少年：“没错。从圈圈的叙述来看，那条蛇一定会咬伤她们，渊白离她们有些距离，又没有功力，不可能是他杀了蛇。在场的也没有别人。我后来去看过，那条蛇是被一道极强的力道凌空射入七寸，几乎瞬间就死了，它的牙和舌头也是齐根而断。

整个妖界，能瞬间完成这些的除了我，也只有传说中的妖王混沌了吧。”

少年闻言忍不住轻笑了几声，捉住容亦的手放在唇边蜻蜓点水般啄了一口：“姐姐真是聪明。”

感到手背的微痒，容亦瞳孔惊得一扩，怒从心起，屈膝猛地踢向少年夸下。少年头都没回，反手准确屏住容亦的腿，眼中泛起盈盈的水波：“姐姐又是这般狠心。”说着，向着容亦又凑近了一点，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互相感受到彼此的气息，少年嘴角一勾，语带调笑：“我若是被姐姐踢废了，谁来让姐姐开心呢~”

看到容亦怒意更甚，少年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笑得更开心了，俯下身凑到容亦脸前，舌尖轻轻舔舐容亦的嘴唇，在容亦发作前又极快地离开。

“你费尽心思，究竟为了什么！”容亦自从有记忆后，从未感到像现在这般受制于人，又急又气，“还有你身上那股和我一样的气息，你究竟来自哪里！”

少年眼神茫然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不羁的样子：“姐姐把我送山上抱下来，不就是想和我在一起么？不然在我还未成型，最弱的时候，姐姐就可以杀了我。”少年细长的手指抚过容亦的脸颊，“可姐姐没有杀我，还把我带回了妖界。”

少年的声音柔软下来，带着些嗔怪：“怎么姐姐前些天还抱着我亲，现在看都不看我一样了。”

“那……那不一样！”容亦侧过脸去。

“有什么不一样。”少年也跟着侧过脸，眼角眉似是认真，又像是威胁，“姐姐是我的。这辈子是我的。下辈子也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我的。”

“姐姐别想逃。”

*

出去的时候还是个胖娃娃，回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个风流妩媚的少年。

圈圈张大的嘴都忘了合拢，咬着的青菜啪的一声掉在桌子上。宁萌妍正翘着脚无聊地晃着凳子，直接从凳子上一头栽了下桌。

渊白眼里满是震惊。他虽猜到混沌并不简单，可也没想到对方竟然心机到装成一个孩童日日夜夜在众人眼前装傻哭闹。

还……想到容亦每天都要亲手给小馄饨洗澡，渊白的脸色又青了几分。

看到渊白不开心，少年就开心了，眉尖轻挑，向渊白眨了眨眼，满是风情令对面众人倒吸了口气。

“你……是小馄饨？”圈圈颤颤地开口问道。

少年竖起一根手指，立在唇边，粉红小巧的舌尖若隐若现：“我不小。”眉眼中带着笑意，冲容亦飞了个暧昧的眼神，“姐姐知道的。”

问话的圈圈只觉得少年对着自己的笑意没有一丝温度，倒是有些阴森森的寒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向宁萌妍身边挪了挪。

宁萌妍倒是大胆，叉着腰气势汹汹：“你本来是个小娃娃，我不同你计较。现在你算什么，一个大男人，是要跟我们抢亦亦了吗？我告诉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们和亦亦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亦亦是不会被你这种男妖精给迷惑的！”

渊白闻言暗自为宁萌妍鼓掌叫好，完全忘了当初自己被警告时是怎样的心境。

少年眼中隐隐闪过异魅的光，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把玩着指甲，一副慵懒的做派：“你这朵小花，胆子倒是大。你知道，幽蓝花怎么做，最好吃吗。要将叶子一片片摘下来，在太阳下风干，连着花瓣一起，撕成一条一条的，放在油锅里炸。对了，撕之前要将魂魄锁在花里。”少年舔了舔嘴角，露出向往的笑容，“魂魄，要生着吃，才香呐。”

“哦对了，用你房里的那个小果子，碾碎，榨成酱汁，蘸着吃。那才是绝味呢。”

宁萌妍一个站立不稳，歪倒在圈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