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自己小师弟会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大意被自己害的丢了性命。此刻看见魏徴虽然面色苍白,看起来状态极差,但注意到魏徴的胸脯还在呼吸起伏,张正随老道士终于还是放下了心底的一块大石。
连忙探身上前把住魏徴的脉门,渡进一口真气去探查魏徴的状况。杨谅也按捺住了自己重生后日益增长的难以满足的旺盛好奇心,见找到了魏徴连忙紧走两步来到张老道士身旁。
回首示意奕滔将事先准备好的干净水囊递了过来,杨谅倒出一点水来在手掌之上,攥掌为拳,让水滴从自己指缝渗出,一滴一滴的点在魏徴的嘴唇上。这确是因为魏徴此时嘴唇早已干裂,急需补充水分。这里没有生理盐水也没有葡萄糖,也只好勉强先用水来润润唇。若是直接强行打开魏徴的嘴向里面灌水给他解渴,只怕不仅仅起不到治疗的效果反而会害了魏徴。这也是当年从战场上天长日久学下来的些许常识细节。
“刺啦——”一声衣帛撕裂只剩响起。杨谅将自己的衣角袖口用刀一划,便扯下一段质地上乘的锦缎来。张老道士感激的看了杨谅一眼,也不推辞,反手缠在魏徴手腿等擦伤严重处。
“玄成内腹震荡颇为严重,不过回去只需要茂公抓几服药调理一段时间就好,反倒是这外伤棘手的多。”
“他这腰腿臂膀后背,到处都是挫伤,最严重的是肩头这枚弩箭,竟然贯穿了整个前后,幸亏没有伤到心肺要害.....”
说着话功夫,张正随老道士就要伸手去拔出来那仍然有半截留在魏徴体内的弩箭箭头。箭头穿体而过,箭头根部与身体连接处的创口因为刚刚撕裂的缘故,仍汩汩的往出流血。杨谅见这架势忙大喊道:“万万不可!”
张正随疑惑的看向杨谅:“有何不可?”
杨谅见张正随不再动手拔箭这才松了口气,解释道:“这箭头拔不得,我们现在手里既没有消毒药物,有没有止血药物。暂时让箭头留在身体里尚能让血减缓流失,拔出来只会让伤口进一步撕裂,大出血反倒不美。”
张老道士半信半疑的缩回了手,看身边几个同行士兵也是深以为然的点头不似作伪,不由得老脸一红。
虽说自己年轻时也是才惊艳艳的少年将帅。但毕竟自己强是强在排兵布阵和冲锋陷阵上,对于这些底层的士兵日积月累外加口口相传的常识并没有过太过了解。再加上几十年不曾领兵作战,对军旅生涯早是模糊了去。听嘴闲不住的香客说书人说,某某某位勇士大将不小心中箭,怒发冲冠顺手扯出箭矢继续冲锋杀敌自己便信以为真。此时经杨谅一说,不由得大羞其人。